四周一片孤寂,狂風拽著樹木東倒西歪。大風過後暴雨接踵而至,半個時辰過後雨水漫大地,雨水才變的淅淅瀝瀝。
一頭青色騾子馱著一個渾身溼透了的年輕人在官道上疾馳,說是疾馳也不過就比快走快上那麼一點。少年人頭上帶著斗笠,身上卻沒穿蓑衣,一身灰色勁裝溼噠噠的往下滴著水。
“我說小青,都這樣了,你還跑個什麼勁啊!”灰衣少年一臉嫌棄的對著自己坐下的大青騾抱怨著。
大青騾子扭頭對自己的主人翻了個白眼叫了幾聲,步子不停的跑著。
”好啦!不就是剛才沒聽你的,沒在山神廟避雨嗎!我哪知道雨下得這麼大這麼急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半夜風雨山神廟這是什麼配置。這妥妥的不是遇鬼就是會有麻煩不斷啊!我可都是為了我們好。”灰衣少年伸手在自家騾子頭上拍了一下說道。
”好啦收起你那看白痴的模樣,小爺我也不想這樣淋著雨趕路,再走兩里路就是宋家集了,到時候給你好好刷刷,再上點精飼料,小爺我也要洗個熱水澡,去去這一身的晦氣。”少年對著大青騾子抱怨著。大青騾子好像聽懂了少年的話,腳步加緊向著兩裡外的燈火閃耀的小集鎮跑去。
少年是附近小城睢陽的,名叫楚豐,父親是睢陽同知,有實權的二把手楚懷仁,因為是坐地虎所以和睢陽知府這個外來戶鬥了個半斤八兩,各自掌握著睢陽一半的權利,下面的官員皂吏也都各自站隊依附在兩個大佬麾下。
今天是楚豐從他家在城外的高陵山莊回睢陽城的日子,一早就出發的他也沒料到會倒黴催的遇上大暴雨。這樣一來不僅耽誤了行程,還被雨淋了個透心涼。今天看樣是趕不到睢陽城了,對於自己一個人從高陵山莊跑出來,獨自回睢陽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擔心呢!
現在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只想快點可以洗個熱水澡,再填飽肚子。
少年楚豐也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走了不下十遍了,眼看著宋家集就在眼前了,在他一再催促下,大青騾子小跑著已經往福來客棧門口跑了過去。一看就是長來,這路連牲口都熟悉了。
坐在半掩著客棧門裡的小二王寶聽見聲音探頭一看,還是個熟人,趕緊跑上前招呼道:“哎吆媽呀!楚少爺您這怎麼了,這一身都是水的,快進客棧換身衣服喝口熱湯。”王寶一邊幫著楚豐從大青騾子上下來,一邊說著。
“寶啊!還是你有眼力勁,不想你們掌櫃的就是死要錢。”楚豐在王寶的幫助下從大青騾子身上下來,一邊往客棧裡面走一邊同扶著他的王寶說話,還不忘挖苦挖苦正在櫃檯後面打著算盤的客棧掌櫃。
“一會把熱水送到一號房間裡來,再準備一桌子菜,豐盛一點啊!對了把大青也好好安頓一下,多上點精料。”楚豐一點都沒不好意思的邊往樓梯口走邊說。
掌櫃的在櫃檯後面抬頭看了一眼楚豐對王寶擺擺手,讓他按照楚豐說的去準備。才把目光重新轉移到楚豐身上,“老肖呢?他敢讓你弄成這個樣子!”
看上去楚豐和這個掌櫃的也很熟,此時在掌櫃的眼裡除了有一點點幸災樂禍,大半還是擔憂。
“我沒讓老肖跟著,一個人先來了,估計老肖還要半天才能到吧!不和你說了,我要去洗澡了。”楚豐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
“唉!”掌櫃的看著楚豐的背影嘆了口氣。接著把目光轉移到客棧門口道:“老肖,你就慣著他吧!小心他給你惹出大亂子來。”
這時從客棧門外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瘦高個男子,他一身的黑色管家服,後面還跟著四個魁梧精壯的屬下。四十多歲的漢子對著客棧掌櫃的微微一禮說道:“表少爺,公子其實都差不多知道,只是不說罷了。”
肖管家就是這次陪著楚豐從高陵山莊回睢陽城,是受了楚府主母肖紅英的吩咐一路從睢陽城到高陵山莊,再從高陵山莊回睢陽城,一路走來沒有半點的不耐煩,也沒有半點懈怠。他說話的功夫抬頭從樓梯口看了上去。樓梯拐角處一片灰色的衣服衣角一晃而過。
掌櫃的也在同時把目光從樓梯上挪開,又低頭算起賬來,肖管家自有小二帶他們吃飯洗澡休息。
同時在一號房裡面楚豐躺在溫暖的澡桶裡,半眯著眼睛,一條毛巾蓋在臉上。他的思緒飄到了遙遠的地方。
楚豐也就是這具身體的靈魂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的靈魂來自遙遠的藍星。再五歲那年打破胎中之謎之後,前世的記憶就一下子湧入他的腦海,在前世他只是一個按部就班活著的普通人,一生活到40多歲,都和周圍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