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身後被黏液封死的退路,那一刻,每個人的心裡都像是墜了一塊千斤重的大石頭,沉甸甸的。前路,暗河中的波濤洶湧澎湃,暗流湧動時發出的呼嘯聲,在這狹窄逼仄的通道內不斷迴盪,那聲音彷彿是來自九幽地府的死神在低沉地呢喃,讓人感覺後背發涼,寒毛直豎。
“這可如何是好啊?黏液把路封得死死的,這暗河又一看就兇險萬分,咱們總不能就在這兒乾等著,坐以待斃吧!” 敖廣太子急得額頭上青筋直冒,他一邊焦急地說著,一邊下意識地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器,那指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了,眼神裡滿滿的都是焦慮與不甘,彷彿被困住的猛獸。
我心急如焚地環顧著四周,眼睛像探照燈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試圖在這絕境之中找出哪怕一絲生機。突然,我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了一般,落在了牆壁之上,心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大家快看,這牆壁好像有些不對勁,瞧這兒,似乎有幾塊鬆動的石塊,說不定咱們能從這兒開出一條路來。” 說著,我毫不猶豫地提劍大步走上前,調動全身靈力灌注於劍身,運力朝著一塊凸起的石塊狠狠砍去。只聽 “咔嚓” 一聲,石塊應聲而落,揚起一大片塵土,嗆得人直咳嗽。
眾人見我的法子似乎可行,紛紛效仿,各自施展渾身解數,一時間,通道內塵土飛揚,碎石像暗器一樣四處飛濺。在大家齊心協力、汗流浹背地努力之下,牆壁竟真的被我們硬生生地砸出一個狹小的洞口,那洞口小得可憐,僅容一人側身勉強擠過去。
“事不宜遲,大家快進去!” 我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聲音都因為焦急而有些沙啞了。喊完,我率先側身,小心翼翼地鑽進洞口。眾人一個接一個,魚貫而入。剛一鑽進洞,就聽到身後傳來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大家驚恐地回頭望去,只見原本的通道已經被那黏稠得可怕的黑色黏液徹底淹沒,要是再晚那麼一小會兒,我們恐怕都得葬身在此處,成為這黑暗中的冤魂。
“好險吶,差一點就沒命了。” 清風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彷彿想要安撫自己那顆還在狂跳不已的心,手中的摺扇都因為他身體的顫抖而有些微微晃動,扇面上的山水圖似乎都跟著模糊起來。
沿著這條好不容易開闢出來的新通道,大家深一腳淺一腳地繼續前行。越往前走,溼氣就愈發濃重,空氣裡彷彿都能擰出水來,腳下的路也變得泥濘不堪,每走一步,都像是有無數隻手在拽著腳,要耗費極大的力氣。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大家都有些精疲力竭的時候,前方突然豁然開朗,一條寬闊得望不到盡頭的暗河出現在眾人眼前。河水黑沉沉的,像一大鍋煮沸的墨汁,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偶爾泛起的幾朵水花,在微弱的光線映照下,閃爍著詭異至極的光芒,彷彿隱藏著無數雙窺視的眼睛。
“這應該就是地底暗河了,我猜那靈珠大機率就在河的源頭。” 紫菱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堅定地望向河的盡頭,儘管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是忐忑不安,手心都沁出了冷汗,但她的身姿依舊挺拔,未有半分退縮之意,彷彿一位無畏的女戰士。
敖興太子眉頭緊鎖,像是能夾死一隻蒼蠅,他撇了撇嘴,滿臉擔憂地說:“只是這河水瞅著就兇險得很吶,咱們怎麼才能安全抵達源頭呢?這可真是個棘手的難題。”
正說著,一直默默跟在隊伍後面的魔麒麟緩緩踱步走到河邊,它先是低頭,用鼻子輕輕嗅了嗅河水,接著伸出舌頭舔了幾口,像是在以實際行動告訴我們,河水並沒有毒性。我心中一動,像是捕捉到了一線希望:“麒麟不懼這河水,說不定它能幫咱們渡河。”
我快步走上前,輕輕地撫摸著麒麟那溫熱而又堅硬的脖頸,柔聲說道:“麒麟,能否馱著我們過河?這一路多虧有你,現在又要麻煩你了。” 麒麟像是聽懂了我的話,低鳴了一聲,那聲音在寂靜的河邊顯得格外溫和,隨後它緩緩蹲下身子,彷彿一座等待乘客的小山。
眾人見狀,頓時欣喜若狂,又小心翼翼地,生怕驚擾到麒麟,依次爬上麒麟寬闊的脊背。麒麟感受到背上的重量,站起身來,穩穩地踏入河中。河水瞬間沒過它的四肢,泛起一圈圈漣漪,卻並未對它前行的步伐造成絲毫阻礙。然而,行至河中央的時候,變故卻突如其來。原本平靜得有些詭異的河面下,仿若有一股來自深淵的巨大力量在瘋狂攪動,河水像是被激怒的巨人,瞬間掀起數丈高的巨浪,如山崩海嘯一般,朝著我們裹挾而來,那氣勢彷彿要將一切都吞噬。
“抓緊了!” 我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雙手像是鉗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