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和毒梟,在熊熊烈火的逼迫下,被那肆虐的火舌追得心慌意亂,顧不得多想,只顧著狼狽地逃竄出了幽暗的山洞。
他們跌跌撞撞,慌不擇路,心中只有逃離這死亡之洞的念頭。
回身望去,只見山洞裡已是一片火海,烈焰騰騰,濃煙滾滾,再無半點立足之地。
曾經隱蔽的藏身之所,如今已化為一片煉獄,讓人心驚膽戰。
兩人相對苦笑,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苦澀。
這一下,他們精心準備的藏身之地都沒了,所有的計劃,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行動不得不提前進行。
放眼望去,下面的山谷裡,篝火熊熊燃燒,映照著人們歡快的臉龐。
他們抓著烤得香噴噴、油光發亮的烤肉,大快朵頤,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這一幕,與兩人此刻的境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他們的心中更添幾分苦澀。
看看他們,再看看自己,滿身狼狽,衣衫襤褸,臉上還殘留著煙熏火燎的痕跡,差點就葬身在那肆虐的火海之中。
可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鮮明的反差,讓人不禁心生感慨。
但讓他們就此放棄,他們又萬般不甘,心中的貪念如同烈火般燃燒,驅使他們繼續前行。
兩人相視一眼,隨後沿著崎嶇的山壁,躡手躡腳地向遠處那片隱蔽的山凹處行去。
為怕下面山谷中的人發現,兩人都不敢運用內力,只是小心翼翼地貼著山壁前行,每一步都踏得極輕。
夜色漸深,天空如同被濃墨重彩地塗抹了一般,黑沉沉的。
山風嗚咽著刮過,帶著山林中特有的淒厲聲響,刺骨地冷。
兩人緊了緊衣襟,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都滿是警惕。
山中的夜,格外陰冷滲人,四周彷彿被一層厚厚的寒冰所籠罩,寒氣似是能穿透衣衫,直往人骨頭縫裡鑽,直抵骨髓,讓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若非他們二人都常年練武,身體底子好,經得起這嚴寒的考驗,估計早已被這刺骨的寒冷凍成冰雕,無法再前行一步。
中途出了些小插曲,在快要到達山凹處時,他們意外地路過了一處洞穴。
那洞穴幽深而隱秘,洞口很矮小,通往地下,周圍佈滿了青苔和雜草。
估計裡面住的不是兔子,就是竹鼠之類的小動物,洞穴口還有零散的草屑和爪印,似乎也在印證著這個猜想。
當二人一前一後,小心翼翼地經過那個洞穴時,突然從裡面躥出了一隻灰色的小身影,速度奇快無比,像是一道灰色的閃電。
它一下撞在了走在前面毒梟的小腿上,毒梟吃痛,低頭一看,只見那小東西腿兒蹬了幾下,身子抽搐著,不一會兒便不動了。
落後三四步的鬼嬰,定睛一看,見是隻灰不溜秋的鼴鼠。
鼴鼠小小的身軀蜷縮著,毛髮略顯凌亂。
只是,它現在已經一動不動,四爪朝天,躺在地上,顯然已經死了。
鬼嬰心驚不已,面上卻強作鎮定,不動聲色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只是暗暗地又離毒梟遠了幾分。
鼴鼠之死,讓鬼嬰對毒梟之毒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兩人加快腳步,趕到雷霸天藏身的山凹處時,卻發現山凹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只有山風在耳邊呼嘯。
鬼嬰和毒梟四處張望,只見山風烈烈,吹得岩石呼呼作響,卻帶不來一絲人氣。
除此之外,周圍一片死靜,連蟲鳴鳥叫都聽不見,彷彿整個世界都沉寂了。
他們仔細檢視四周,方圓十多丈內,沒有踐踏的痕跡,樹木也未曾被攀折,確是無人待過的跡象。
而這個山凹,也不過凹進去兩三丈深而已,山壁陡峭,像是大自然隨意雕琢出的一道淺痕。
兩人站在山凹口,目光穿過斑駁的山石,甚至能隱隱看到遠處那夥人走動的身影,在暗淡的星光下,拉長成一串串模糊的影子。
鬼嬰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屏息凝神,悄然以內力為引,緩緩展開探查。
他的內力如細絲般悄無聲息地蔓延開去,試圖捕捉周圍每一絲細微的動靜。
然而,一盞茶時間悄然流逝,他的探查卻如石沉大海,一無所獲。
他頹然收功,臉色略顯蒼白,衝著毒梟無奈地搖了搖頭。
毒梟見狀,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嘴角微微下撇。
雷霸天怕不是被那小丫頭先前的虛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