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母妃原是京中有名的美人,老北靜王本身基因也不差。
北靜王更是挑著兩人的優點長的,生得鳳表龍姿,儀表堂堂,是京中出了名的美男子。
此時一身四爪金龍蟒袍,居中閒適而坐,不怒自威。
林如海帶著黛玉向北靜王見禮。
“下官攜侄兒參見北靜王!”
“世叔快快請起,賢弟也請起來。”
北靜王不待他們躬身拜下,忙含笑站起,親手扶住林如海,轉身又去扶黛玉。
黛玉皺眉,快速起身避過。
北靜王手微頓,捻了捻手指,若無其事地退回原位坐下。
又請林如海與黛玉入座。
邊上早有準備好的金絲楠木太師椅,林如海依言落座,黛玉坐在父親下首。
廳內同時出現兩個風姿出眾的人,有好事者不由暗暗將兩人做了比較。
這一較之下,竟是難分軒輊。
一個是玉樹臨風少年郎,俊逸出塵自非凡。
只是稍顯稚嫩。
假以時日,還不知會長成何等驚才絕豔之人!
另一人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反倒是那身華貴異常的蟒袍,生生壓住了他令人驚豔的五官。
讓人只看到他的貴氣,而忽略了其他。
北靜王這次出來,是奉命到湖廣之地公幹,辦完回京覆命。
適逢林如海也奉旨回京。
聖上料定他路途不太平,便讓二人同行。
卻沒想到有人這麼大膽,連一日都沒撐過,便派人來刺殺。
經此一役,北靜王府的侍衛折損近半,若再來一次,可能招架不住。
議事廳裡這會兒除了林如海父女,其餘都是北靜王心腹。
北靜王之意,要麼在徐州請徐州大營的駐軍派兵護送他們上京。
要麼他們在徐州下船,一行人輕車簡從,易裝而行,快馬加鞭趕往京城,只留替身在船上迷惑敵人。
明面上看,第一種最為保險,畢竟徐州大營的將士不可能明著對他們不利。
第二種方案,變數就太多了。
離開眾多侍衛的保護,雖說目標小了,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北靜王傾向於第二種。
因為他也不敢保證,徐州大營的人就完全忠實可靠。
但他手下的謀士和傅長史都不贊成他冒險。
他又一向愛惜羽毛,以禮賢下士和善於納諫示人。
不到萬不得已,不希望給人留下獨斷專行的惡名。
所以他將希望寄託在林如海身上。
林如海其實也傾向於向徐州大營借兵。
但黛玉昨夜在孽鏡臺看清了派來刺客的幕後黑手,悄悄附身在父親耳邊嘀咕了兩句。
林如海神情怔愣了片刻,便果斷選擇下船另行。
並提出也不用等到徐州碼頭了,直接趁這會兒天色剛明,就用官船上的備用小舟,分頭行動。
北靜王沒想到他這麼幹脆,倒是將先前心底的輕視減輕了幾分。
林如海拒絕了北靜王同行的邀約,只向他要了一艘小船和兩個經驗豐富的船家,就帶著黛玉告辭出來了。
途經賈芸和賈寶玉的船艙,兩人猶豫片刻,還是敲了門。
昨夜外面那麼亂,賈寶玉被吵醒後,就嚷嚷著要去保護林妹妹,誰勸都不聽。
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出去了純粹是給人添亂的。
賈芸當機立斷,抬手一個手刀,砍在他的後脖頸處,將他砍暈了。
後半夜醒來,刺客已全部伏誅。
外面冷月無聲,只有血腥氣撲鼻。
他總算沒有再鬧,只揉著後脖頸,默默流淚。
也不知是疼的,還是什麼?
賈芸跟了他這一路,總算摸清了他這位寶二叔的脾性。
你越理他,他越是來勁。
你不理他,他倒消停了。
便假裝睡著,沒陪他折騰。
天快亮時,也可能把自個兒折騰累了,閉眼又睡了過去。
林如海敲門時,他可能真的困了,竟然沒醒。
賈芸拉開門,見是林如海,忙跪下見禮。
林如海揮手讓他起來。
因帶著黛玉,便沒進門,就站在門口說。
賈芸要去叫寶玉,被林如海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