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黑色雞爪鬼,赤腳走在林間,到處找尋。
穿著暗紅短褂和束腳褲的它,面沉如土,有些不耐煩的左右扒拉著擋路的灌木。
[好餓,好餓。人到底在哪?]
翻找了許久,終於在空氣中聞到了血的味道。
它徑直向那個地方掠去,口中還有涎水流出。
一座小院出現在眼前,還亮著燈。
在這之前,兩個海帶頭小孩面對面站著,而其中一個手上還有一道細小的口子。
“哥哥!你沒事吧?!手流血了!”其中一個面色焦急道。
另一個面上不太自在,把被拉住的手抽回,“笨蛋無一郎,就這麼點傷口,要不了多久就癒合結痂了。哼,大驚小怪的。”
無一郎還是不放心道,“可是都出血了,真的不要緊嗎?”
二人在日常切磋的時候,有一郎分神被木刀劃中,上面被劈出來的倒刺拉傷了他的手。
然後就有了上面的一幕。
“沒事的啦,實在不行你給我包紮一下,捲起來怎麼樣?”有一郎無奈的看著面露擔憂和愧疚的弟弟,道。
無一郎還真聽了有一郎的話,直接衝進屋內找起能包紮的東西了。
[誒……]有一郎在心中正要傲嬌幾句時,卻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還聽到了很是沉悶的奔跑聲,就像野獸。
他轉身回看,沒有看見東西。神色有些凝重,他從一旁的柴堆上拿下柴刀時,那聲音卻戛的停止了。
隨之而來的是,身後粗劣的呼吸聲,還有水落地的聲音。
“!”有一郎慌忙轉身,然後對上了一張猙獰飢渴的臉。
嚇得忍不住驚叫了聲,手上的柴刀直直砍向這醜陋的傢伙。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跑到家裡來啊!]
柴刀砍中硬物,是鬼抬起的手臂。卡在一半砍不動了,鬼見此忍不住笑了聲,哪怕他現在很餓,需要進食。
它也忍不住炫耀起了它的身份,諷刺著這個院中堆滿乾柴一看就是樵夫的小孩。
“身為樵夫,死掉也是沒有關係的吧。反正你也只是個無能之人,你看,連我的手臂都砍不下來呢。”
見這小鬼不死心的繼續用力,它卻直接伸出另一隻手抓向他。然而,被另一個東西砍中了,是菜刀。
它疑惑看去,卻看見一張和剛才那小鬼一模一樣的臉,“嗯?”
又仔細瞧了瞧,發現是雙胞胎而已。
嗤笑一聲,“雙胞胎而已,這麼幼小的你們還不如死在我的腹中,為我做貢獻。”
“死去吧。”獰笑著要把兩人抓住,但手臂卻突兀的被砍下了。
它有些愣神,“誒?”但很快就把手臂恢復好,握了握拳,一下子朝著其中一個揮去。
[!死吧]它的心底忍不住興奮起來。
但是,還是被擋下了,兩把不同的武器擋住了它揮去的拳頭。
“你們這是怎麼了?居然還硬扛,不想著逃跑嗎?跑的快說不定就活了誒。”它裝作不解的樣子,但心中卻是截然不同的樣子。
[跑開了又怎麼樣?你們都會成為我的腹中糧。還有屋內那兩個人……小孩只是開胃菜罷了。]
無一郎和有一郎對視一眼,齊聲喊道:“我們不會拋下家人獨自逃生的!”
那雞爪鬼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狂笑起來:“真是愚蠢至極,那就一起去死吧。”
說著,它攻勢更猛,每一招都帶著凜冽的殺意。兄弟倆雖奮力抵抗,但逐漸體力不支。
就在此時,房門被開啟,男聲傳來,“有一郎,無一郎?你們在……”
眼中突兀的出現一隻黑色的手,硬生生止住了他的話,紅色雙瞳呆滯。
[這是什麼?]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男人要喪生時,一道紫色的弧光劃過,清脆的聲音響起。
“喂喂,這是在做什麼呢?真熱鬧啊——讓我也來玩玩?”
黑色的手臂徑直斷裂,痛的鬼忍不住嚎叫了聲,細小的鋒刃還劃破了它身體的皮肉。
竹下落在一人一鬼中間,面露好奇的看著嚎叫的鬼。“誒,你的手只有三根手指誒,還是黑色的,烏雞嗎?還真是特立獨行。只是長的不太討喜呢,真是礙眼。”
沒有等鬼回話,直接一個閃身,落在鬼的身後。鬼的頭顱滾落在地上,開始消散。
“竹下/竹下哥哥?”三人看著突然出現的少年,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