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躺在床上的人發出一聲驚呼,隨即猛地坐起。
手背上傳來溼濡感,眼睛也不自覺泛起了霧,床榻上的少年緊緊的環抱住自己,彷彿在和什麼人相擁。
哽咽的低語從昏暗的房間中響起,“為什麼…為什麼啊?”少年的臉頰佈滿淚痕。
“兄長?原來只是我臆想出來的嗎?”容貌迤邐的少年終究是撐不住如此巨大的打擊,將臉埋進了枕頭,痛苦的呢喃著。
不久後,少年的抽泣聲逐漸變小,直至消失。
[原來…睡著了,是想在夢裡見他的兄長嗎?]
等少年再次醒來已是傍晚,他睜著空洞的眼睛,眼中的金色暗淡,那漂亮的藍色也失去了光澤,滿布陰霾。
穿上鞋,竹下墨雨走到桌前坐下,拿起了桌上的照片。照片中,只有他一個人,這便是他的全家福…
竹下墨雨摩挲著手中的相片,喃喃自語,“真的不存在嗎,竹下映月?”
“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這就是真實存在的!我怎麼可能連我兄長都記不住!!”手在桌子上不停翻找著,神色慌張。
但是整間屋子都翻遍後卻始終沒有找到記憶中那張有著金色雙眸青年給他留下的一點點東西。
竹下墨雨頹廢的坐在地上,凌亂的髮絲貼在臉上,也遮蓋住了他的視線……
“果然…是夢啊…”坐在地上的人絕望而嘶啞的吐出這幾個字。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醒來啊…真想沉溺在裡面,不願醒來…”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門被大力撞開,幾個白衣衝進來,拉起了少年的手。
“他看起來情況不對!請求加大劑量!”其中一個白衣看見竹下墨雨的狀態,激動的對著對講機講到。
對講機發出一滋滋聲,而後傳出,“批准。”
白衣將藥打入少年的手臂中,同時觀察著少年的狀況,暗歎一聲,可惜了…這孩子…
前幾日,這個少年被人從地下救出來,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陷入昏迷。經過調查發現他家只留下他一人,本著環境熟悉可能更好清醒過來的靈機一想,便將這房間內佈置成了少年家中的模樣。
醒是醒過來了,就是變得很不清醒,人有點瘋瘋癲癲的,口中還一直叫著“兄長”“竹下映月”。
但是他的資料顯示,他的雙親已經亡故,而他的雙親生前只育有他一個孩子,並無其他孩子。怪哉…
白衣將少年藥物鎮定後,把屋內收拾好,合上門出去了。
少年穿著單薄的病號服躺在床上,不甘心的昏了過去。
……又過了幾日,竹下墨雨恢復正常,之前的應激反應也消失後。在繼續觀察了一段時間,確認已經沒有偏激反應後,便被送回了家中。
回到家中的少年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眼眶微紅。伸出手慢慢摸著家中的一切,似乎又浮現出了和那人相處的場景。
“在這張桌子前,我們曾說過話,並約定好了要一起看煙火…”
“在這個魚缸裡,本該有著你送給我的金魚…”
“這折了一半的千紙鶴…”
……
又過了一段時間,進入正常生活的竹下墨雨逐漸淡忘了那些強烈的情感,但見到一些熟悉的事,還是忍不住恍惚。
[真想你啊……‘兄長’……,只是可惜,這終究還是我的大夢一場。]
:()鬼滅:開局遇到一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