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線透過窗欞,灑在古樸的房間裡。李向問正坐在書桌前,手中又拿著那封李一劍邀請他參加武館落成儀式的書信,臉上帶著幾分欣然。他輕撫著鬍鬚,轉頭一看就見九徒弟神色匆匆地走進來,呈上另一封信。
李向問接過信,展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信是大徒弟申哲託人送來的,字跡潦草,字裡行間滿是焦急與惶恐。原來,申哲開武館授徒,卻在教學過程中失手打死了徒弟,如今死者家屬不依不饒,官府也介入調查,局面完全失控。信的末尾,申哲言辭懇切又帶著絕望,懇請師父務必前去相助,否則他很可能要以命抵命。
李向問的手微微顫抖,將信重重地放在桌上,長嘆一口氣。九徒弟好奇地湊上前,看了信的內容後,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師父,這可如何是好?”九徒弟焦急地問道。
李向問站起身,在書房裡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穩卻又帶著幾分沉重。他想起申哲小時候,初入師門時那股子機靈勁兒和對武學的熱忱,如今卻深陷這般絕境,為人師父,怎能忍心坐視不管?可另一邊,李一劍武館落成是武林中的大事,自己受邀在先,不去的話,難免會被人詬病。
“小九,為師怕是要失約於李一劍了。”李向問停下腳步,神色堅定卻又帶著一絲無奈,“申哲是我的大徒弟,他如今犯下大錯,為師必須去幫他承擔後果,解決此事。”
九徒弟雖有些失落,但還是懂事地點點頭:“師父,徒兒明白,那我們何時啟程去大師兄那兒?”
“即刻出發。”李向問說著,大步走向門口,邊走邊吩咐道,“你去收拾些簡單的行李,再備上些盤纏,我們一刻也不能耽擱。”
九徒弟應了一聲,快步離去。李向問回頭,深深看了一眼書房牆上掛著的寶劍,彷彿在與往昔的榮耀和承諾告別。此次前去,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但身為師父,為徒擔責,義不容辭。他緊了緊衣衫,迎著清晨的寒風,邁出家門,踏上了前往解決大徒弟困境的未知之路 。
一路車馬勞頓,李師父和小九終於抵達了申氏武館。還未到跟前,就聽見嘈雜的人聲,聲聲叫嚷著要討個公道。李師父神色凝重,小九趕忙拉緊韁繩,停住馬車。
兩人下了車,只見武館前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外層是幾個身穿制服的巡警,他們神色緊張,一邊揮舞著警棍,一邊扯著嗓子喊:“都散開,散開!”可人群如潮水般,只是稍稍後退了些許,很快又湧了回來。
透過人群的縫隙,李師父瞧見裡面有幾個人漲紅了臉,情緒激動地叫嚷:“我們不報官,不要錢,就要申哲出來抵命!”那聲音裡滿是悲憤與決絕,振聾發聵。小九皺著眉頭,小聲嘟囔:“師父,這可怎麼辦?”李師父沒有回應,只是緊抿著嘴唇,目光緊緊盯著武館大門。
武館的門緊閉著,申哲躲在裡面,嚇得瑟瑟發抖。他時不時透過門縫向外張望,每看一眼,都像被驚雷擊中,渾身一顫。若不是有警察守著,此刻他恐怕早已被憤怒的家屬撕成碎片。
李師父深吸一口氣,分開人群,大步向前走去。他身姿挺拔,氣場強大,人群不自覺地為他讓出一條路。巡警看到李師父走來,像是看到了救星,忙迎上前:“您是李老拳師吧?您可算來了,再這麼鬧下去,非得鬧出人命不可!”
李師父微微點頭,目光掃過眾人,朗聲道:“各位,我是申哲的師父李向問,我來給大家一個交代!”聲音如洪鐘般,在喧鬧的人群中清晰可聞。叫嚷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師父身上 ,像是在等待著他給出一個能平息這場風波的答案。
李師父挺直脊背,目光緩緩掃過眾人,聲音沉穩有力,字字擲地有聲:“各位,我深知人命關天,絕非小事。我的徒弟現在打死了人,應該受到嚴懲。我李向問授徒多年,向來戒律嚴明,早有規定,但凡我的徒弟,他如果無故打死一個徒弟,我和他都要終生不得再收徒授業。”
說到此處,他微微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痛心與自責,“如今我徒弟申哲犯下這等大錯,我這個做師父的,難辭其咎。我定會承擔起應有的責任,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李師父的聲音堅定而誠懇,周圍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憤怒的情緒似乎也在他的話語中稍稍緩和。那些叫嚷著要申哲抵命的家屬,原本漲紅的臉也漸漸平靜了些許,眼中的仇恨未消,卻多了幾分對李師父承諾的審視與期待。
李師父看著情緒稍緩的眾人,雙手抱拳,向著死者家屬深深一揖,言辭懇切:“諸位,我知道再多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