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來在屋中來回踱步,滿心無奈與憂慮。他深知女兒那倔強執拗的性子,如今這情形,若再苦苦相逼,怕是要適得其反,如果女兒有個三長兩短,妻子胡氏那邊,也著實難以應付。思來想去,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終是朝著胡氏的房間走去,幾年以來兩人一直都分屋睡了。
胡氏房中,她正坐立不安,滿心盼著高力能儘快想出法子營救女兒。見王富來前來,求她勸解女兒答應婚事,胡氏心中雖為王富來賣女兒的行為很生氣,但他知道不能硬著來,所以先應承下來。待王富來離去,她整了整衣衫,便匆匆出門尋高力去了。
胡氏腳步匆匆,心中焦急萬分。她深知女兒的處境危險,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之上。此刻去找高力,她只盼著能從他那兒尋得一線生機,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好過在此乾等、束手無策。寒風拂過,她卻渾然不覺,腦海中唯有女兒那被困的模樣,催促著她加快步伐,向著高力所在之處奔去。
胡氏神色慌張地與高力碰面,高力面色凝重,低聲說道:“我好不容易摸清了看守的時間,深夜趁他們打盹,撬開了玉娟屋裡的一扇窗,可週遭動靜太大,沒來得及救她出來,但我已經告訴她你要救她出去。”胡氏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緊接著道:“王富來讓我去勸女兒。”高力眼睛一亮,急切說道:“這倒是天賜良機。你去和玉娟交談,我將看守引開,你便趁此間隙迅速帶她逃離。”胡氏雙手不安地搓著衣角,滿面愁容:“我心裡實在沒底,萬一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高力無奈地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如今已無他路可走,只能冒險一試,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胡氏深吸一口氣,咬咬牙:“也只有如此了,但願老天保佑。”
夜裡,胡氏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女兒的房間,看守如兩尊門神般在門兩側佇立。她強作鎮定,望著被困於此的女兒,淚水瞬間決堤。
胡氏微微抬眸,臉上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輕聲對看守說道:“你們且先下去吧,我想單獨與玉娟好好聊聊,勸她答應這婚事。這孩子性子倔,人多了反倒不好說話,我想心平氣和地同她講講其中利害。”說罷,胡氏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似有一絲期待,又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堅定,只盼著看守能退下,好讓她把女兒順利救出。看守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照舊站著紋絲不動。
胡氏見狀,眉頭微微一蹙,心中暗急,卻又只能強壓著情緒,提高了些音量再次說道:“你們下去吧,我要勸說玉娟答應婚事呀,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啊。”然而,那幾個看守就好似被釘在了原地一般,面無表情,依舊紋絲不動,對胡氏的話仿若充耳不聞。他們目光直視前方,手中緊緊握著兵器,堅守著自己看守的職責,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這讓胡氏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兒,擔憂起後續的計劃可該如何進行下去。“玉娟啊,你就應下這婚事吧,莫要再執拗了。”胡氏的聲音帶著哭腔,幾近哀求。
玉娟聽高力說過母親要來救她,她知曉此刻必須全力配合。於是,她開始了一場聲淚俱下的“表演”。
玉娟先是猛地撲倒在床榻邊,雙手捶打著床鋪,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悲切而又響亮,彷彿受盡了世間所有的委屈。邊哭邊叫嚷著:“娘啊,您為何如此狠心,我寧死也不屈從這婚事啊!”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的哽咽,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接著,她又在屋內來回踱步,時而揪著自己的頭髮,時而用手抹著滿臉的淚水,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對這門婚事的不滿與抗爭。她的眼神卻在不經意間悄悄瞥向門口,留意著看守的動靜。
看守們起初還嚴陣以待,可隨著玉娟哭鬧的持續,他們漸漸被這“鬧劇”弄得心煩意亂,開始鬆懈下來。一個看守無奈地搖頭,一個則開始小聲交談,注意力已不再全然集中於屋內。玉娟見此情形,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卻絲毫不敢表露,依舊裝作沉浸在悲痛與憤怒之中,繼續著她這場至關重要的“表演”。
胡氏心中滿是苦澀與無奈,她如何不知女兒的痛苦與不甘,她真想馬上救出女兒。對王富來的恨意在心底翻湧,然而此刻,她只能將所有情緒深埋,任由淚水肆虐。
“玉娟,娘也是為了你好,你莫要怪娘。”胡氏的哭聲愈發悲慟,似要將滿心的委屈與心疼都宣洩而出,只是那話語在這壓抑的空間裡,顯得如此無力。
此時,胡氏也心領神會,她配合著玉娟,哭聲愈發悽慘:“玉娟,娘也是迫不得已,這都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啊!”邊哭邊靠近看守,看似要尋求他們的安慰與理解,實則是在不動聲色地轉移看守的視線,為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