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厭惡與不安,說道:“老爺,李一劍不知哪裡得罪了你,還望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條生路。”
王福來冷笑一聲:“哼,放了他,哪那麼容易?他李一劍壞我好事的時候,可曾想過留情?他不信守諾言,就這麼放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胡氏眼中閃過一絲焦急:“老爺,冤家宜解不宜結。您若放了他,往後他定當感恩戴德,為您效犬馬之勞,也好過結下這仇家啊。”
王福來眼中露出一絲不屑:“就憑他?能為我做什麼?他那點本事我還看不上。”
胡氏趕忙說道:“李一劍在江湖中人緣頗廣,若他欠您一個人情,江湖上那些朋友也會對您另眼相看,於您的生意和名聲都有益處啊。”
王福來微微皺眉,似乎有些動搖,他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哼,你說得倒輕巧。不過,想要我放他,沒那麼容易,得讓他付出點代價。”
胡氏面露喜色:“老爺,只要您肯放過他,什麼代價,您但說無妨。”
王福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讓他自斷一臂,從此離開此地,永遠不許回來。”
王福來轉念一想,對胡氏說:“不對,你為什麼要為李一劍求情?誰讓你求的我?”
胡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老爺,我是真心為你好。這李一劍在江湖上也有些朋友,你把他關久了,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這是不想看你陷入困境,才來向你求情啊。”
王福來冷笑一聲:“哼,你會有這好心?你向來不管我的事,今兒個怎麼突然這麼關心我了?別以為我不清楚你的心思,快說,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威脅你?”
胡氏急忙擺手:“沒有,老爺,真沒有。我只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安穩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你放了他,也能少些紛爭,何樂而不為呢?”
王福來眉頭緊皺,目光如炬地盯著她:“你莫要再狡辯,你平時連家裡的瑣事都懶得管,如今卻為一個外人求情,這不合常理。你若不老實交代,別怪我翻臉無情。”
胡氏眼中泛起淚花,帶著一絲委屈地說:“老爺,我真是為了你和這個家啊。你整日忙於生意和這些江湖恩怨,我看著心疼。我不想因為一個李一劍,讓你陷入更復雜的局面,這才斗膽來求情,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王福來卻不為所動:“你這些話騙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你若再不從實招來,我不僅不會放了李一劍,還要讓你嚐嚐欺騙我的後果。”
胡氏微微低下頭,避開王福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穩了穩心神說道:“老爺,真沒人指使我。我就是想著,咱們已經有了這麼多財富和權勢,沒必要再與一個李一劍過不去。這傳出去,旁人會說您得理不饒人,有損您的威名啊。”
王福來眉頭一皺,臉色越發陰沉:“你何時開始操心起我的威名了?你向來只知道在這後院享清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事兒瞞著我,你要是現在說實話,我可以既往不咎,要是讓我查出來,哼!”
胡氏心裡“咯噔”一下,但一想到女兒那哀求的眼神,便又堅定了起來:“老爺,我真沒瞞你。我這段時間在佛堂唸經,越發覺得要心懷慈悲。這李一劍的事,就是我自己的想法,與旁人無關。”
王福來猛地站起身,走到胡氏面前,眼神像要把她看穿:“你以為我這麼好糊弄?你若再不說出是誰讓你來的,我可就不客氣了,到時候別怨我不念夫妻之情。”胡氏的手心滿是汗水,她緊緊地攥著衣角,咬著嘴唇說道:“老爺,我對天發誓,真的只是我自己的念頭。我知道您現在不信我,可我真沒說謊。”
王福來盯著她看了許久,眼神中滿是懷疑,但一時也拿她沒辦法,只能說道:“哼,最好是這樣,你別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
胡氏心裡明白,王福來是個好面子的主兒,可這次他如此逼問,也讓她有些害怕。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老爺,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還不瞭解我嗎?我何時敢在你的事兒上耍心眼兒?我就是想著,您放了李一劍,那是您的大度,旁人會更加敬重您,這對咱們家只有好處啊。”
王福來臉色稍緩,但還是狐疑地看著她:“哼,你這話聽起來有理,可我心裡總覺得不對勁。你若真沒什麼瞞著我,以後就別再管這事兒,我自有主張。”
胡氏連忙點頭:“是,老爺,我知道了。我也是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多嘴了。”
王福來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你回去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