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
少室山下,群雄畢至。
烏泱泱數千人,各個手持兵刃。
列陣分營把守少室山各個要道。
人群中央,大旗獵獵,其旗黑底金字,上書兩行:
江湖群豪上少林,拜佛參僧迎聖姑。
百面大鼓齊響,聲勢赫赫。
那通往少林寺的要道上,箭矢散落,橫七豎八倒著殘屍。
卻是從昨夜開始,正魔雙方便展開了一場廝殺。
只不過魔教教眾良莠混雜,無破關方略,亂糟糟一團。
數番大舉進擊,皆為正道人士所退,雙方互有傷亡。
此刻臨近日暮,雙方自是各自退守,偃旗息鼓。
少室山上。
寒風凌冽,鉛雲低垂,似有大雪來臨。
少林寺大雄寶殿前的廣場中。
一眾正道高手將任我行、向問天、綠竹翁、任盈盈四人團團圍住。
原是任我行見強攻難克,便攜二高手悄入少林,意欲瞞天過海救出任盈盈。
少林弟子數百,加之俗家弟子與前來馳援的正道人士,亦近兩千人。
按理來說,縱然任我行等人輕功卓絕,也不可能大白天偷摸入寺。
可任我行卻不知從何知曉少林密道,從山腳直達達摩堂。
而後更是徑直在諾大的少林寺中。
找到了被軟禁在靜齋堂的任盈盈,並將其帶了出來。
四人想要回返密道,卻不小心被左冷禪與沖虛二人察覺。
雙方短暫交鋒,呼喝之下,正道高手不斷加入。
一路將任我行等人逼至大雄寶殿前圍住。
左冷禪深深瞅了一眼雙手合十的方證,陰陽怪氣道:
“任我行,你倒是輕功絕頂,竟能穿過重重封鎖,進到少林救人。”
“可剛才為何輕功又變得這般不濟,竟走漏風聲。”
即便被眾多高手圍住,任我行也無絲毫懼色,撫須大笑道:
“哈哈哈能闖進少林,自是老夫的名字取得好。”
但見左冷禪冷笑一聲道:
“為何左某聽聞,任大教主可是被屬下囚禁了十數載。”
“若那坤門門主林坤未曾救你,你豈不應改作任不行。”
向問天邁前數步,指戳左冷禪怒喝道:
“左冷禪,你休要逞口舌之利,有膽與我一對一,手下過真招。”
見雙方劍拔弩張似要按耐不住,方證當即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諸位請聽老衲一言。”
見方證發話,眾人自消停下來。
但見方證雙眼微眯,看向任我行,沉聲道:
“任教主心思縝密,想必是上次來訪之時,探得本寺密道。”
“是與不是。”
任我行嘴角微微勾勒,朗聲承認道:
“不錯,任某對機關密道略有造詣,自是一眼便看出。”
左冷禪和沖虛二人聞言,悄然對望一眼。
隨後看向方證和任我行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
但見方證一臉慈悲之相道:
“任教主,老衲雖將令愛留於寺內,卻從未加害於她,反而好生招待。”
“你又何苦興師動眾,擅起刀兵之禍。”
任我行沒有回答方證,反倒是環視群雄,面帶疑惑道:
“老夫久不問世間事,不知諸位都是何方俊彥。”
方證見任我行沒正面回答,竟也不惱,反倒是一臉耐心道:
“請容老衲為任教主引薦。”
說著,抬手引向身旁的沖虛道長道:
“這位是武當派掌門,沖虛道長。”
任我行仔細打量了一番沖虛道長,品頭論足道:
“不錯,頗具那老牛鼻子幾分風姿,不知令師身體安好。”
沖虛道長雙眸微沉,一抖浮塵,作了個道揖道:
“師傅他老人家早已仙逝。”
任我行眼中露出不解之色。
向問天隨即在其耳邊低語。
但見任我行一副恍然之色道:
“哦東方不敗所為,還搶了太極拳經?”
這番話一出口,簡直是當著群雄的面,狠狠抽打武當派的臉。
要說任我行剛出來不知也罷,可他都脫困一年,自不可能不知。
不過是佯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