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威鏢局外。
林平之等人剛出現在街頭,便被門口護衛看見。
見林平之情況古怪,當即便去通傳了林震南夫婦。
“平之!”
林夫人見林平之癱軟在馬背上,趕緊招呼趟子手們將林平之扶下。
見兒子雙目緊閉,淚流不止,心疼道:
“發生什麼了,你告訴孃親,娘給你做主。”
唯有林震南還算鎮定,皺著眉看了一眼跟隨林平之出門的幾人一眼,見他們並無驚慌之色,當即招呼道:
“先將平之帶回房休息。”
待眾人攙扶著林平之進了鏢局,林震南這才將史萬叫至一旁,沉聲道:
“史鏢頭,平之怎這副模樣。”
史萬低聲將剛才發生的事詳細敘述了一遍。
林震南捋著鬍鬚,著實怔了一下,道:
“你是說那林葫之子單獨指點了平之一番武學,平之便這副模樣了?”
史萬一臉認真道:“千真萬確,我等在外也就候了半炷香。”
林震南詫異道:
“照你這麼說,那林坤武藝應當遠勝於平之,可平日裡也沒見他跟隨武師習武。”
“縱是天資絕頂,也得有個師承才對。”
史萬沉默。
何止是遠勝少鏢頭,怕是你在他手中都走不過一招。
林震南踱步向後院走去,一邊思索一邊皺眉道:
“這江湖高人多了去,說不得什麼時候指點了他一番。”
“我今早才聽朋友說起,昨夜巨鯨幫大舉出動,卻折損了近百精銳。”
“恐怕與那林坤脫不了干係。”
“原本我鏢局與林坤還有些許情分在那,萬一林葫出個三長兩短,怕是會徒生事端。”
林震南腳步一頓,轉頭朝著史萬沉聲道:
“你派人給林葫傳信,讓他立刻回來。”
“是。”史萬趕忙領命而去。
後院林平之房中。
林平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大夫來去了幾人,皆是找不出毛病。
只得開了幾副安神藥。
林夫人一直待在林平之房間,看著躺在床上陷入熟睡的林平之,愁眉不展。
直到天色昏暗,這才施然離去,與林震南商議去了。
月,高傲而清冷地貼著悠遠的藍天,只有細絲般的浮雲給它織出憂鬱的皺紋。
屋子裡黑了下來,只有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很安靜。
“慢點慢”林平之眼皮劇烈抖動,嘴唇微顫,喃喃自吟。
“嘭。”重物墜落聲響起。
“平之!”
林夫人驚呼聲響起。
房門被推開,林震南夫婦兩人急匆匆趕來。
一眼便看見從床榻上翻身掉下來的林平之。
“平之,你沒事吧。”
林夫人將林平之扶至榻上坐穩。
林平之此刻已經睜開眼,目光微滯,長吐一口氣道:
“爹孃,我沒事,只是做夢了。”
林夫人見林平之好似蠟人般,說話間只有嘴唇在動,臉上卻無絲毫表情,不由揪心低泣道:
“兒啊,你可別嚇娘,白日那林坤對你做了什麼,你給娘說說啊。”
林平之微微搖頭,語氣無悲無喜道:
“太快了,對,快才是對的。”
“那才是真正的辟邪劍法。”
一旁眉頭緊鎖的林震南聞言,眼眸一凝,沉聲道:
“平之,你意思是見到林坤使出真正的辟邪劍法了,他怎會我林家家傳劍法。”
林平之沉默了片刻,悠悠道:
“他看了孩兒演示一遍,便將其學會,我們的劍法錯了。”
“不,劍法是對的,是我們錯了。”
說到這,林平之眼神靈動了幾分,側目緊盯著林震南道:
“爹,你今日若是在場,定然也會明白。”
“辟邪劍法,強橫之處,在於人,是我等辱沒了此劍法。”
“我根本看不到他手中有劍。”
話至此處,林平之靈光一閃,猛然起身,開始穿衣。
林震南關切道:“平之,大晚上你穿衣幹甚。”
只見林平之三兩下穿戴好衣物,提起寶劍,看向門外那寒天孤月,眼神決絕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