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厲將右手縮到身後,不讓顧戚言瞧見,但顧戚言已經看見他故作堅強的動作,眼眸晦暗,
“哥,我們現在要去哪條路?”兩條路似乎沒有差別,通往未知的方向,
“你來選。”顧戚言退後一步,蔣厲顯然受寵若驚,他的手不甚靈便地丟擲硬幣,簡短算了一卦,
“走這條吧。”蔣厲指向往下的那條通道,笑呵呵的,很無害。
顧戚言不置可否,跟著走到那條通往無盡深淵的樓梯,隨著深度的增加,越來越沉的重力壓在身上,前面的人痛苦地喘氣,抓撓著胸膛,企圖正常呼吸,脊樑骨已經被壓彎,還在堅持地走下樓梯,
直到抵達門口,他的七竅已經流出血液,“想到哥在我後面,我就不好意思停下來。”他發覺顧戚言看向自己,把擦拭血液的紙巾放入口袋,靦腆地笑了笑,
顧戚言受到的影響比較少,顯然是蔣厲把壓力分擔了大部分,他垂下眼睛,安靜了一瞬,“謝謝。”他的手暗地裡摩挲著藍色項鍊,沒摸到裂痕,倒是能揚起禮貌的笑容,
蔣厲撓撓後腦勺,“沒什麼,我也沒做什麼,我們進去吧。”樂天派的模樣,這次他伸手去拉顧戚言的衣袖,沒遭到拒絕,他察覺到顧戚言態度的軟化,笑容越來越大,
一股極強的吸力襲來,緊接著是白光擊中他們的腦海,
…
清脆的鳥叫聲喚醒了顧戚言,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倒在草地上,太陽正對著他的頭頂,
他站起身,身上還是原本那套方便行動的衝鋒衣,往山坡下走,高處能讓他望見山底炊煙裊裊的村莊,這種建築風格?理應不會是現代。
他耳尖地聽到多人的腳步,掃視一圈,沒找到藏身之處,腳步聲愈發近了,顧戚言已經做好社交的準備,
是大概二十個壯漢,綁著一個人,應該是在押送他,中間那人的臉他看不清,很可疑,他可以看清每一個穿著短打的莊稼漢的臉,卻始終看不清中間被綁住的那個人,
那個人宛如仙鶴一般,背脊挺得筆直,烏黑的發黏在他的側臉,他的臉依舊白茫茫的一片,他們的服制隸屬古代,但因為太過底層,判斷不出具體朝代,
談話聲傳入他的耳膜,
“江家這小子,肯定是遇見髒東西了!”
“可不能這麼說,這是管我們命的老爺,沒聽姜家道士算的啊,把他燒死就可以平息老爺的怒火了。”
“燒?”特殊字牽拉著顧戚言的神經,他不得不在意,面前的人會不會是江遠色。
顧戚言想開口,這些人卻視若無睹地路過了他,他追上想拍拍他們的肩膀,卻穿空了,
“什麼…?”顧戚言將自己的雙手對準太陽,才意識到,太陽沒有刺眼的亮度,而他的手,在地面投射不出陰影,他目前是一隻鬼,
像山一般沉重的驚疑壓在他的身上,他勉強自己先不要胡思亂想,追上那群人,
他看著中間那個人被綁在柱子上面。
:()快穿之摸魚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