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沃土壤裡栽種的種子,會結出什麼樣的果實?
勻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在側臉,半扇日光灑在上面,瑩白脂暖得如同發光,垂下的眼睫遮掩住瞳孔,晦暗不清,
江遠色給自己做過側寫,
他格外鍾愛純粹的東西,平日偽裝的虛假面具更像一面鏡子,予取予求,對方俯在鏡面上,瀰漫的水霧跌宕起伏,最後折射出扭曲的面龐,
那是對方自己的臉,
付守月被挑中時,他無聊地站在走廊,觀賞著一見鍾情的老套戲碼,
青澀的少年,如同尚未成熟的水蜜桃,薄皮下清甜的果香將將散發,已經被目光毒辣的果農發覺,先一步置於果籃之中,
尹千秋站在樓梯口,目光炯炯地盯著這張純潔的白紙,眼裡的慾望悚然逼人,他像是看得呆住了,定定地站在原地,意圖編織愛情的羅網,攻陷掉落在其中的獵物,
只是他自己沒有發覺,晦澀慾望矇昧中,一縷新芽的萌發,是以往沒有的真情存在,
江遠色有些興趣,又萎靡下來,沒有上揚的嘴角在背光中顯得冷漠,百無聊賴地離開倚著的扶手,
他格外想爭搶,尹千秋情慾之外那抹錯漏的心動,又在為準備接下來的遊戲感到厭煩,
搶奪尹千秋周圍的朋友,像小孩擺弄踢踏舞盒上計程車兵,搶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越擠越滿,烏泱泱地一片,僵硬地旋轉舞步,擁擠得讓人心煩,
在適應每個人的“答案”時,
“面具”也深深鑲嵌在自己的臉上,
他還沒考慮好怎麼去接觸付守月,付守月就跟他相遇了,
只不過付守月不知道是他,
p大邊緣有一間報社,沒什麼人去,四方的建築,圍困住過時的報刊和雜誌,走進去嗅聞,沉久的灰塵味,還有油墨氧化的香氣似乎都昭示著時間的流逝,
唯一一個對外視窗的窗簾拉得低低的,外人路過只能看見一支搖搖椅,木質書桌上擺放著手作紙,風箏,剪紙,剛泡好的茶蒸騰起悠悠盪盪的茶香,
藤蔓如泣如訴地纏綿在房梁,陽光下閃著翡翠般的葡萄綠,微風靜悄悄地撫摸過,枝頭結出的淡藍小花,跟著一擺一擺,
一隻手撫開了遮擋住視線的枝條,禮貌地沒往裡窺探報社主人的樣貌,只讓對方看得清自己的臉,
“鳥食十塊錢一斤嗎?”清幽的風聲帶來了鳥鳴和花香,
江遠色看見那張溫雅的臉揚起笑容,穠密的眼睫混進那枚小痣,多情地如同春日倒掛的紫藤蘿,
他沒說話,回想起之前主人在牆壁上打的廣告,往裡那堆垃圾裡翻了翻,果然扔出去一袋鳥食,
付守月轉了賬,拿起那袋花花綠綠的顆粒走向另一邊,江遠色躺在躺椅上,撐著右臉頰望著他,
撲稜的打翅膀聲落在附近,呆頭呆腦的粉色小鳥飛進這一片落花,又鑽進付守月的手心,
還有吃的肥嘟嘟的家養鴿,用大肚子擠開同伴的腦袋,埋頭苦吃付守月手裡的鳥食,
喂完鳥,付守月採景繪畫,
說實話,真的很美,江遠色閉上眼睛,依舊能還原第一次相遇的場景,
:()快穿之摸魚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