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心中一片空洞,彷彿被挖去了一塊重要的東西。
她想,自己和葉舟行之間,是不是真的就到此為止了呢?
“備馬車。”林詩雅的命令剛下達,丫鬟金小寶便匆匆推門而入,門被推開時發出輕微的嘎吱聲,金小寶手裡捧著一套嶄新的衣裙。
“小姐,王爺吩咐為您準備的,您先梳洗一番吧。”金小寶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觸碰到林詩雅敏感的神經,那聲音輕柔得如同一片羽毛飄落。
換上王府準備的素雅衣裙,林詩雅感到一陣久違的熟悉。
這身衣裳的材質輕柔,觸感如絲,就像涓涓細流滑過肌膚,但穿在她身上卻少了往日的鮮活,多了幾分沉寂。
她理了理衣襟,能聽到布料輕微的摩挲聲,走出房間。
王爺,也就是她的父親,正坐在正廳等候。
他面色沉鬱,像是被一層烏雲籠罩,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見林詩雅走近,才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那笑容看起來有些牽強。
林詩雅看到父親的笑容,心裡一陣酸楚,她知道自己的事情讓父親操心了。
“詩雅,你終於醒了。”王爺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林詩雅行了個禮,聲音清冷,“父親,女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王爺擺擺手,他的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示意她坐下,“回來就好。你落水的事情,我已經知曉,蘇婉柔已被流放三千里。”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意,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她膽敢如此行事,真是罪該萬死!”王爺想到蘇婉柔對自己女兒做的事,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覺得這樣的懲罰都算是輕的了。
林詩雅聽著父親的話,心中並無多少波瀾。
她淡淡地問,“那費晨呢?”她心裡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聽到關於費晨的訊息。
王爺的臉色一僵,似有難言之隱。
“他……他已經從軍去了,就在你落水的那天早上走的,去了北境。”王爺的聲音有些無奈,像是風中飄搖的殘燭。
林詩雅只覺腦中嗡的一聲,像是被重錘猛擊,她難以置信地問道:“從軍?他為何要從軍?”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腦海裡浮現出費晨的樣子,她的心裡滿是疑惑和擔憂。
她想起小時候和費晨一起玩耍的場景,費晨總是在她受欺負的時候保護她,她對費晨有著特殊的依賴和信任,現在他突然從軍,她實在難以接受。
王爺嘆了口氣,那嘆氣聲像是重重的鉛塊落地,“他自請的,說是為了建功立業。”他看著林詩雅蒼白的臉色,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孩子,性子倔強。罷了,此事休要再提,你好好休息。”
林詩雅卻像沒聽到一般,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挖去了一塊,空蕩蕩的。
費晨從軍……
這幾個字眼在她腦海中不斷迴盪,她無法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的耳邊似乎迴盪著費晨以前爽朗的笑聲,那笑聲在此時卻像是一種刺痛。
她在心裡不斷地猜測著費晨從軍的原因,是不是因為自己呢?
而此時,被流放的蘇婉柔正走在荒涼的官道上,天空中陰沉沉的,厚重的烏雲彷彿隨時都會壓下來。
她衣衫襤褸,粗糙的布料摩擦著肌膚,帶來陣陣刺痛。
面容憔悴,
昔日嬌生慣養的她,哪裡經受過這樣的苦楚,腳上磨出了血泡,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她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官道上回響,那聲音像是一種嘲笑。
她曾經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悽慘的下場。
她回想起在葉府錦衣玉食的日子,再看看周圍的荒涼景象,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她抬頭望了望天,天色陰沉得像一塊巨大的鉛板,彷彿在預示著她未來的命運。
她心裡充滿了對林詩雅的嫉妒和怨恨,覺得自己變成這樣都是林詩雅害的。
王府的夜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但在這平靜之下,卻湧動著令人不安的暗流。
林詩雅站在庭院中,目光怔怔地望著遠方。
夜晚的涼風吹過,帶著一絲寒意,彷彿是她此刻內心的寫照。
她想,自己的生活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費晨的離開,葉舟行的糾纏,還有蘇婉柔的事情,一切都讓她心煩意亂。
“小姐,夜深了,您該歇息了。”金小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