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年離索終歸來
三年,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這三年裡,瑞王趙敬軒隔三差五便會遞上求親的帖子,都被林詩雅以各種理由婉拒。
外人只道是南宮家的小姐逍遙自在,不願被婚姻束縛。
唯有金小寶知道,每當夜深人靜時,自家小姐總會望著窗外的月亮,那清冷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彷彿給她披上了一層薄紗。
她低聲念著一個名字——蕭逸塵,聲音輕得如同一片羽毛飄落,卻又透著無盡的思念。
她也會在紙上描摹著一個模糊的輪廓,筆尖在紙面上摩挲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那是她記憶裡逐漸淡去的少年模樣。
她既期待著那個人的歸來,又擔憂著他是否會如三年前那般,決絕地離開。
北境戰事終平,凱旋的號角吹響京城。
那號角聲嘹亮而激昂,像是要把京城的天空都撕裂開。
林詩雅站在高樓上,望著遠處如黑色潮水般湧來的軍隊,那軍隊揚起的塵土瀰漫在空氣中,有些刺鼻。
她的一顆心怦怦直跳,彷彿要從胸腔裡蹦出來,那跳動的節奏撞擊著她的胸腔內壁,有些生疼。
那是她的夫君,是她曾經推開又日思夜想的人。
鐵蹄錚錚,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地上的重錘,戰馬嘶鳴,那聲音尖銳而高亢,震得地面都微微顫動,她甚至能感覺到腳下地面傳來的輕微震動,就像有小蟲子在腳底爬過。
費晨身披戰甲,那戰甲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屬光澤,他騎著高頭大馬,率先進入城門。
他比三年前更加挺拔,更加冷峻,刀削斧鑿般的面龐,帶著經歷過血與火洗禮的剛毅。
他的眼神如鷹般銳利,掃過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
林詩雅在人群中,遠遠地望著他。
陽光灑在他身上,像是給他鍍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那光暈有些刺眼,卻又讓他彷彿天神下凡一般。
她忘了呼吸,周圍的喧囂彷彿都離她遠去,只剩下心口那股澎湃的激動。
她想,他回來了,終於回來了,這次,她絕不會再放他離開。
她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衣袖,手指緊緊地揪住布料,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那布料粗糙的質感摩擦著她的指尖。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衝過去,想要告訴他,這三年她有多麼的想念他。
然而,她的腳步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怎麼也邁不開,雙腿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捆住,沉重得無法挪動。
費晨率領大軍在城門前接受百姓的歡呼,他的目光始終沒有看向人群,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戰場上的肅殺之氣:“眾將士聽令,回營!”那聲音像是從深深的山谷裡傳來,帶著一絲寒意。
大軍緩緩行進,費晨則在幾名親衛的簇擁下,來到了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旁。
他動作輕柔地撩起車簾,那車簾的絲綢質感從他的指尖滑過,一個身影緩緩走出,那是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
百姓中有人發出驚歎:“那是誰?”那聲音帶著疑惑和好奇。
林詩雅瞳孔驟然緊縮,她聽到自己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轟然坍塌,那坍塌的聲音在她腦海裡迴盪。
她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個女子,眼睛因為睜得太大而有些乾澀疼痛。
她看到那個女子,笑靨如花,傾國傾城,那女子身上華麗的服飾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看到費晨,眼神溫柔,彷彿含著蜜糖,那眼神裡的溫柔像一把刀扎進她的心。
“將軍,你回來啦。”女子嬌笑著說道,那聲音如銀鈴般清脆悅耳,卻在她聽來如同尖刀刺耳,一下一下地剜著她的心。
她看到那女子親暱地挽著費晨的胳膊,費晨並沒有拒絕,反而低頭對她說了什麼,那女子便笑得更歡了。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傳入林詩雅的耳中,每一個字都像重錘般敲擊著她的神經。
“那是誰啊?長得可真美!”“好像是將軍從北境帶回來的,聽說還是個什麼公主。”“公主?那豈不是要嫁給將軍了?”“將軍凱旋歸來,又得美人相伴,真是好福氣啊!”那嘈雜的議論聲在她耳邊嗡嗡作響,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拋棄在了一個孤島上,周圍是無邊無際的冰冷海水,海水浸溼了她的衣裳,冰冷的感覺順著面板蔓延開來。
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費晨歸來的場景,卻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