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是周公子,那個平日裡只知尋歡作樂的京城公子哥。
他臉色蒼白,像是一張白紙,額頭還纏著滲血的繃帶,那血跡已經乾涸,暗紅色的血塊粘在繃帶上,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彷彿換了一個人,那眼神像是燃燒的火焰。
“周公子,你…”王校尉驚訝地張大了嘴,他無法想象這個平日裡連刀劍都害怕的公子,竟然會主動提出去查探敵情。
“公子,你剛剛受傷,萬萬不可啊!”劉謀士也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擔憂。
周公子挺直了胸膛,原本有些懦弱的臉上,此時卻帶著一股決然,像是披上了一層堅硬的鎧甲。
“我不能一直躲在你們的背後!”他握緊了拳頭,手指關節泛白,眼神堅定地掃過眾人,“我不想再當一個只會拖後腿的廢物!”他聲音雖有些沙啞,但卻字字鏗鏘有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那聲音像是敲打著的金屬。
他想證明自己,也想讓眾人刮目相看,他不想再被當成一個需要保護的累贅。
林詩雅有些意外地看著周公子,他的眼神不再閃躲,而是充滿了堅定,像是找到了方向的船隻。
費晨的眼神也微微變化,似乎在重新審視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讓開。”周公子語氣平靜,徑直走出了人群。
他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堅實的觸感,他的步履堅定,與之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子弟判若兩人,他的身影在逐漸西沉的夕陽下(儘管烏雲密佈,但仍能感覺到夕陽微弱的光線),拉出長長的影子,那影子像是一個高大的巨人,卻顯得無比高大。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嘈雜的議論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詭異的寂靜,那寂靜像是能吞噬一切聲音。
只有山風在呼嘯,像是孤獨的野獸在怒吼,似乎也在為周公子的勇敢而動容。
風越來越大,吹得眾人的衣衫獵獵作響。
周公子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一股帶著血腥味的冷風湧入鼻腔,那血腥氣刺激著他的嗅覺,他緊了緊手中的短劍,劍柄上的花紋清晰地印在他的掌心,向著號角聲傳來的方向走去,步伐沉穩,沒有一絲遲疑,每一步落下都揚起一小片塵土。
“小心!”費晨在他身後低聲說道,聲音雖低,卻帶著一份鄭重,像是沉重的石塊落入平靜的湖面。
周公子沒有回頭,只是舉起手,做了個回應的手勢,手臂揮動帶起一陣微風,便繼續向前走去。
他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留下的是一片令人不安的靜默,那靜默像是一塊沉重的鉛塊壓在眾人心頭。
費晨看著周公子消失的方向,目光深邃,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潭,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劍,劍刃在夕陽下反射出一道寒光,又抬起頭看向遠方,突然他轉頭看向林詩雅,“照顧好自己!”林詩雅點點頭,眼神中帶著擔憂。
“他們來了。”趙將軍突然打破了寂靜,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是敲響的大鐘。
周公子步履蹣跚,沿著崎嶇的山路向前走去,腳下的石塊硌著他的腳,有些疼痛。
冷風呼嘯,捲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鬼魅的低語,讓他心頭一陣發緊,那風像冰冷的刀子刮過他的臉。
此時,雨開始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打溼了周公子的衣衫,冰冷的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混合著他額頭傷口的血跡。
走了沒多久,他便看到前方出現一群身影,他們身著奇異的服飾,那服飾的顏色和樣式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刺眼,與之前見過的任何士兵都不同。
周公子心頭一緊,握緊了手中的短劍,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那預感像是一團黑色的烏雲在心頭聚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群人便迅速向他衝了過來,腳下的土地揚起一片塵土,他們手中揮舞著明晃晃的彎刀,在落日的餘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那光芒像是一道道閃電刺向他的眼睛。
周公子下意識地舉起短劍格擋,只聽“鐺”地一聲,像是金屬碰撞的洪鐘大呂,巨大的力量震得他虎口發麻,短劍險些脫手而出,他的手掌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疼痛。
他踉蹌地後退幾步,腳步有些凌亂,勉強穩住身形,驚恐地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敵人像一群餓狼般撲了上來,刀光劍影,殺氣騰騰,那刀劍揮舞帶起的風聲在他耳邊呼嘯,他能感覺到敵人身上散發的刺鼻氣味。
周公子奮力抵抗,但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