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黎小雪、黎小田三人決定去找高老後,僅幾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高老的醫館。
“師傅,師兄。”
“高大夫。”
“小田。”
“師妹。”
“石公子,你也來了。”高老與石天打了個招呼。
“小田,這位是?”高老看著輪椅上的黎小雪,眉目之間和黎小田有七八分相似,心裡已經猜出。
“師傅,這是家姐。這次帶家姐來鎮裡,就是希望請師傅診治。”
“高大夫,幾位師兄好。”黎小雪怯生生的小聲說道。
高老和幾個徒弟都打量著坐在輪椅上的黎小雪,目光停留在她的腿上。
黎小雪眼神有些許的不自在,這麼被人盯著殘疾的腿看,一陣自卑襲上心頭。
又因被年輕男子相看,面紅耳赤起來,“高大夫,麻煩你了。”說罷又垂下頭去,不再看幾人的目光。
高老來到黎小雪面前,用手敲擊她的膝蓋,試探反應。
一連敲了好幾個地方,都未曾有任何反應。
高老並沒有做出任何面部表情,還是和之前一樣。他知道這個姑娘膽小,若是自己蹙眉或是嘆氣,恐怕這個姑娘要胡思亂想。
隨著每一次敲擊,黎小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目光呆滯的看著兩條毫無反應的腿,也垂頭喪氣起來,原本還有些緊張和期待的面容被失望取代。
“高大夫,我這腿還有希望嗎?”黎小雪沒有按耐住心情,終究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
高老意識到這是個比較棘手的問題,並沒有直接回復她的問題。
“小姑娘,剛剛敲擊的時候可有任何感覺?”
“沒有。”聲音比蚊子還小。
“你腿這樣多久了?”高老詢問著黎小雪基本資訊,只有瞭解的更全面,才能更好的判斷。
“高大夫,自我幾歲發生意外時,這腿便如此了。”黎小雪如實的說著,眼眸低垂。
丁全在邊上看著,一聲不吭,心裡已經有七八分自己的判斷。
這腿怕是很難痊癒了,除非這姑娘有非人的意志,或者被上天眷顧,遇到世外高人。
這時候,醫館門口又陸續進來兩個患者,高老讓黎小雪稍等片刻,先去給患者看診去了。
“小田,你上次不是問我一些草藥的知識嗎,我給你謄抄了一本書,上面詳細記載了一些常用草藥的功效和醫理。你等著,我去拿給你。”
丁全還記得這個小師妹對學醫頗有興趣,於是利用閒暇的時間就將師傅親手撰寫的書謄抄了一遍,留著等小田來的時候送給她。
“師兄,我也想學,怎麼沒見你給我抄一份啊。”葉質調侃大師兄,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
“就你話多。”丁全沒好氣的拿手上的書輕輕拍了一下葉質的腦袋。
他是十分喜愛這個調皮的師弟,平日裡枯燥的醫館也是因為有了師弟這性子,才顯得沒那麼無趣。
“高大夫,這是自家雞生的蛋,多虧了你,我這才撿回來一條老命。”其中一個患者,拄著柺棍,另外一隻手提著菜籃子。
丁全、葉質看著這幕,一點都沒有意外。
每個月都會有百姓將自己的吃食送來醫館,都說高老是妙手回春,是他們心中的神醫。
“老人家,這個不能收的,你們留著自己吃。”高老搖了搖手,並未收下。
兩個人推拉了一陣後,那位送雞蛋的老者見高老實在不肯收也只能作罷。這時他將目光看向輪椅上的姑娘。
“小姑娘,你這是來看腿疾的?”老人好奇的問著坐在輪椅上的黎小雪。
“是的,老人家。”黎小雪禮貌地回應著。
老者熱心的和黎小雪聊起來,他拄著柺杖,用手拍著自己的那條傷腿。
“你瞅瞅,我這一把年紀的,前陣子腿受傷,我們那旮旯的醫館都跑遍了,沒有一家能治的。”
他清了清有點上火的嗓子,又激情澎湃的說道,“後來我閨女說太平鎮的高大夫能治,還和我家姑爺說了這事。
我這姑爺比我閨女還熱心,親自跑去接我。一開始我還是很抗拒的,畢竟哪有麻煩已經出嫁的閨女的,我這老臉也擱不住啊。
後來磨不住我閨女和我姑爺兩人的勸,就來瞧了。沒想到,高大夫真的名不虛傳。”
他在黎小雪面前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還將柺棍給放在一邊,像個正常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