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田進去找了個靠近五人的地方坐下。
“老大,我們什麼時候離鎮啊?”麻子臉一臉期待,他是個急性子,等不得。
“休息夠了自然就出發。”面具男說著。
他們不是昨天就已經出發了麼,怎麼現在還在鎮裡,昨夜去了哪裡?沒有在鎮上住嗎?
黎小田迸發出一堆疑問。
這時,店小二給五人上了幾道菜,又拿了一壺酒放在他們桌上。
“客官,您的菜齊了。”
店小二剛要走,卻被一把拉住,一個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
吃痛的店小二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
黎小田順著店小二摔下去的地方一看,幾人的鞋子上分明沾染了一些紅褐色的印記。
難道是血跡?應該不可能。
黎小田不敢多想,但願是自己想多了。
“這魚被你吃了?我點的是一整條,你自己看看你這魚,能有一條,你糊弄誰呢,敢在爺頭上動土?”麻子臉仗著身邊有幾人,氣勢囂張。
老四對他很是無語,吃個飯哪裡來的這麼多話,一把把他拉坐下。
大廳裡的其他客人也紛紛被這一幕吸引了目光,看著凶神惡煞的幾人。
“老五,你是不是虎,你能不能安分點,別沒事找事。”老二老三也忍不住說起了老五。
麻子臉看了眼面具男,只見他依舊淡定的從酒壺中倒出白酒,自顧自的飲了起來,未曾發表任何意見。
麻子臉見老大都沒說什麼,心裡吃了顆定心丸。
他們幾人素來吃慣了霸王飯,但凡被他們吃過的酒樓,不是免單就是多送幾個菜,沒有一個是掙了錢的。
“客官,你這是哪裡的話,我們本分做生意,從來不會缺斤少兩。”店小二也不願白白被冤枉。
麻子臉按照之前的老套路,端起盤子,用袖子遮住眾人視線幾秒的時間,偷樑換柱,將魚一小節身體從袖口甩了進去。
“你說你沒有缺斤少兩,那好,你把你們老闆叫來。”
麻子臉繼續發揮,惹得在酒樓吃飯的人,也很好奇到底是怎麼缺斤少兩法,這裡面不乏有想跟著佔便宜的。
店小二剛剛摔得極重,一瘸一拐的向後廚走去。
“這位客官,我是這裡的老闆。剛剛小二說您對我們的菜品不滿意。”
店老闆是一個體型彪壯的男子,這體重,恐怕是長年累月吸收油煙所致。
“你自己拼拼,你看你能不能拼出一整條魚。”麻子臉咄咄逼人。
老闆還偏不信這個邪,他倒要看看,好好地一整條魚進去的,如何變成了缺斤少兩。
這可關係到酒樓的名聲,馬虎不得。
老闆拿了一雙筷子,當著眾人的面拼了起來。
但魚拼好後,的的確確少了中間的幾塊。拼好的魚並不流暢,斷節很明顯。
老闆看著拼好的魚也陷入了沉思,不應該啊,怎麼會這樣。
黎小田看著麻子臉袖口因為剛剛快速藏魚而略沾了幾小滴的魚汁。
沒想到這混吃的騙術自古就有了。
她並沒有揭穿麻子臉,而是趁著酒樓的人都在看熱鬧,自己獨自偷摸著去了酒樓後院。
後院內,麻布蓋著馬車,馬車被小二停在一棵歪脖子的楊柳樹下。
黎小田掀開麻袋。
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原本微閉著,因為強光的照射,小黑熊緩緩的睜開眼睛。
用兩隻小爪子遮著光線。習慣了黑暗,一時間的光線顯得有些刺眼。
小黑熊看到是黎小田,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大黑熊看到眼前有人掀開了麻袋,呲起了牙齒,警惕的看著黎小田,渾身身體開始緊繃,時刻準備戰鬥狀態。
小黑熊從震驚中醒來,從最靠邊的地方跑到離黎小田最近鐵欄杆處,一人一熊就這樣深情對視著。
還沒等黎小田握住小黑熊的小爪子,小黑熊就賭氣般的避過頭去,它心裡還在生氣。
黎小田很努力的想和小黑熊溝通,但眼下的情形,不適合浪費時間。
酒樓的那幾位說出來就出來,時間非常緊迫,浪費不起。
黎小田二話不說,直接從腰間掏出提前藏好的匕首,對著馬車上的鎖鏈就搗鼓起來。
但她畢竟不是專門開鎖的,嘗試了好幾次都打不開,急的額頭上沁出了好些汗。
雙手也跟著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