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除了親家那邊,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麼朋友要請的?”
池母正和沈棠寧一起商討請柬名單。
她思索片刻,在紙上寫下幾個人的名字。
池母瞥了眼,不由瞪大了眼壓低聲音:“太子殿下那般情況……他會來麼?”
沈棠寧笑了笑,解釋道:“來不來是殿下的事,咱們只管禮節做到周全。”
池母點了點頭,心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沈棠寧停頓須臾問她:“侯府那邊,娘打算請麼?”
池母微微撇嘴:“雖說人家不一定瞧得上,但若是不請,容易叫人捏住話柄,我忖著……還是得遞個帖子!”
沈棠寧認可地頷首:“是該如此。”
老夫人和侯夫人心高氣傲,未必樂意赴宴,寧遠侯日理萬機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十有八九也是走個過場。
確定好了名單,池母將寫請柬這事交給沈棠寧,自己去招呼廚房那頭。
沈棠寧拿著名單去找池宴:“夫君瞧瞧,可有要添補的?”
池宴接過看了看,人其實不算多,就他娘那邊的親戚,還有沈棠寧的朋友,然後就是他的朋友,七七八八加起來也就湊個三四桌。
他在裡面搜尋了一遍,果不其然看到了太子,幾不可察一哼,心道太子殿下的地位在她心裡果然不一般。
沈棠寧只寫了季無涯,並未寫唐旭的名字,她瞧著池宴波瀾不驚的模樣,心知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那也沒有虛與委蛇的必要。
見池宴遲疑片刻,在紙上又添了個名字,她收入眼底,微微驚訝。
池宴抬起頭來解釋:“柳大人之前幫了我們那麼大的忙,要是不請也說不過去。”
沈棠寧也不是沒考慮過柳疑復,她微有遲疑:“柳大人向來獨來獨往,未必會來。”
對方性情孤直,官場上從不結黨營私,私交也甚少,她是怕對方為難。
池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也沒關係,咱們的心意到了就行。”
見他如此坦然,她不由也鬆了眉頭,也罷。
如此,邀請的名單擬定好,沈棠寧親自寫了帖子,命人一一送至對方府上。
……
池府那邊收到了請帖,侯夫人微一冷哼:“這會兒倒想起我們了?怕不是沒人給他撐場子!”
她隨手將帖子扔到一邊,態度輕蔑,“去回絕了,就說本夫人瑣事纏身,抽不出空閒。”
池景玉恰好進門,聞言眸光微動:“母親這是要回絕誰?”
侯夫人見他來了,沒好氣冷笑:“還能是誰?”
池景玉往桌案上瞥去,拾起了請帖,瞥見封面上的字,眸光一凝。
他認得沈棠寧的字,她寫得一手極其漂亮的簪花小楷,令人過目不忘。
池景玉盯著那請帖,良久後出聲:“母親不願意赴宴,那兒子代為前去吧。”
侯夫人聞言錯愕地瞪他,不由一惱:“你做什麼要給他們做臉?”
池景玉眸色深了深:“雖說分了家,可到底都頂著池姓,沒必要鬧得那麼難堪。”
他近來頻頻做夢,夢到一些極其荒誕的場景,夢裡的主人公竟然是……沈棠寧。
池景玉有些心煩意亂,或許他應該親自前去一探究竟。
*
喬遷宴那日,池家門口頗有些熱鬧。
沈棠寧和池宴在門口相迎,忽然聽到有人歡喜道:“寧寧!”
她抬眼看去,馬車還未停下,溫瑤已經掀開簾子迫不及待朝她招手。
溫瑤和江清月是一同來的,許久未見,彼此都有些激動,拉著手說著悄悄話。
溫瑤打量著這座宅邸,朝著沈棠寧擠眉弄眼:“雖說小了點兒,不比侯府差。”
沈棠寧忍俊不禁。
江清月朝著旁邊被忽視的池宴微微頷首:“池二公子。”
池宴客氣地回禮。
片刻後,顧輕絮也到了。
沈棠寧便朝著池宴道:“我領她們先進去。”
“去吧去吧。”池宴如蒙大赦,這麼多人杵在這兒他還怪不自在。
都說姐妹聚在一起,少不了談論對方的物件,池宴唯一期望是她們不要當著他的面蛐蛐他。
沈棠寧離開後沒多久,池宴便瞥見一人打馬而來,他眼裡納罕,微一挑眉招呼道:“大哥怎麼親自來了?”
他還以為侯府不會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