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夫妻倆滿載而歸,池母探頭探腦,朝著池宴擠眉弄眼,等沈棠寧進屋之後,才興沖沖上前:“可以啊兒子,長本事了,還知道哄媳婦兒開心呢?”
池宴張了張嘴,眼神無奈:“您說的我跟傻子一樣。”他看了眼旁邊八兩提著的東西,語氣慢悠悠的,“這是您兒媳婦給您挑的,我讓八兩送您房裡去。”
到底是她細心,顧念著他們二人出來逛街買了這麼多東西,要是什麼都不給母親帶多少說不過去。
沈棠寧是個知情達理的,池母對她好,她也願意投桃報李。
池母掩了掩唇,臉上遮不住的笑意:“還有我的呢?你瞧瞧,棠寧多貼心!”
池宴挑了挑眉:“是,兒媳貼心,兒子就不貼心了?”
池母笑嗔他一眼:“就你小子嘴貧!”
……
沈棠寧將今日的收穫一一記在冊子上,這些鋪子的掌櫃都有個共同點,禮貌熱情。
當然,有可能是有池宴這個大主顧在旁邊的原因。
她支著下頜沉思,身為客人,她若是挑選店鋪,那麼店鋪的掌櫃和夥計對客人的態度的確至關重要。
若是對客人愛搭不理,態度高高在上,這樣的鋪子她估摸著不會去第二次。
但也因人而異,如若太過熱情,對性子內斂的人來說,也著實有些煩惱。
“總結經驗呢?夫人還挺刻苦啊。”池宴湊過來一瞧,隨手拿了本書在旁邊坐下。
沈棠寧停下筆矜持地望向他,指望著他能提什麼意見。
池宴會過意來,嘴角微揚:“看我做什麼?鋪子是你管,這玩意兒你自己來啊,我可以幫忙參謀一下。”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況且沈棠寧是個聰明人,她也就是不擅長此道,吃虧在沒有經驗和見識。
沈棠寧也明白他的意思,痛快地點點頭:“那我說,你來聽聽?”
池宴翻開書本一頁,輕笑著答道:“行啊。”
她思忖少頃,緩緩出聲:“之前你說,要吸引顧客上門,最重要的是噱頭,也就是說我們要有和其他店鋪不一樣的地方。”
“我今日逛的鋪子,賣的東西其實都大差不差,從包裝到成品都沒什麼新意,或許我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她抬起頭來看向池宴,目光清湛:“你上次做的口脂就很不錯,不如這樣,你將方子賣給我?”
池宴微微挑眉,似笑非笑望著她:“那我開價可不便宜,你有那麼多銀子麼?”
沈棠寧氣定神閒道:“你別小瞧人。”
池母有意歷練她,這些鋪子交給她時就曾說過,虧損池母來兜底,至於賺的銀子都歸沈棠寧自己。
這已然是她佔了便宜,所以讓池宴白白出力,她也覺得心虛。
他想起她豐厚的嫁妝,不由失笑,搖了搖頭:“都是自家人,用不著你掏銀子,這樣,每到年底分紅給我就行,我也不要多了,一成足矣。”
沈棠寧乾脆利落:“好。”
池宴出方子,她再請匠人,畢竟他還要準備春闈,哪能一直讓他把心思花在這上面?
“包裝我覺得也可以做些改動,姑娘家喜歡精緻漂亮的東西,第一印象也很重要。”
沈棠寧眯了眯眸,語氣透著遲疑,“我有個主意,不知可不可行,假設口脂定為多種顏色,只要將任意三種顏色集齊,就可以挑選一樣價格等同的東西。”
口脂是一時半會兒用不完,但女子麼,妝容不同搭配的口脂顏色也不同,總是不介意多備幾件的。
這樣一來,還可以吸引回頭客。
池宴眼中劃過一抹異色,有些訝異地看了她一眼。
這不就是集卡抽獎麼?
她果然嗅覺敏銳,竟無師自通後世的營銷套路。
集卡有了,盲盒是不是也得安排上?
池宴說出自己的想法後,沈棠寧眼睛亮了亮:“這種法子倒是從未見過。”
她思如泉湧,垂頭在那本冊子上寫寫畫畫,池宴勾了勾唇,在旁邊看著書。
屋外寒風刺骨,屋內卻歲月靜好。
*
池景玉情緒不佳,之前遇到沈棠寧和池宴,被掃了興致敗興而歸。
回府後,侯夫人又對他耳提面命:“我是不明白了,雲雀有哪裡不好?沈氏如今身子重,又不能近身伺候,還要巴著你不放,她一個妾室哪來那麼大的臉?!”
池景玉眉心緊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