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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一系列繁複的工序後。
口脂終於製作完成,還有一股淡淡的香。
只因池宴將花瓣碾磨成粉,新增其中。
沈棠寧用楊柳枝充當小刷子,蘸取微末塗抹在唇上,原本淡色的唇瞬間明豔起來。
這顏色並不過分穠麗,也不顯得輕浮,恰到好處。
她打量著鏡中的自己,眼裡流露出滿意之色。
她總是苦惱尋不到合適的顏色,色澤太深不符合她的年紀,顯得過分老成,而身為當家主母,太過花哨豔麗的顏色,好像也不大合適。
池宴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別光顧著自己偷偷摸摸欣賞啊,忙活了大半天,也讓我瞧瞧成果。”
沈棠寧不由一窘,不甚自在地轉過身看向他。
她端坐在那兒,傅粉施朱如朝霞映雪,明眸善睞如秋水生波,顰笑皆動人。
池宴喉尖滾了一下:“挺好看的。”
沈棠寧稍稍抬眼,他乾咳一聲,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我是說這口脂顏色。”
“……”
瞧見她別過臉,池宴也意識到這話有點不對勁,連忙補充,“當然,人也是好看的!”
這一番折騰下來,沈棠寧還沒說什麼,他自個兒倒是先紅了臉。
她終於沒忍住,眼裡溢位點點笑意。
——
“咱們這是做什麼?”迎著人來人往,沈棠寧臉色不太自然。
池宴俯身對著她低語:“市場調研啊。”
她眼裡閃過一絲茫然:“啊?”
他意味不明地笑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瞭解市場需求和競爭對手的情況,才能幫助我們更好地改善經營模式。”
沈棠寧恍然點頭:“我明白了。”
池宴特意提醒:“咱們只是去打探敵情,不是去消費的,如若掌櫃特別熱情,我就假意說不好看不合適,你配合一下,待會兒看我眼色行事。”
她臉色凝重點點頭。
見她如此老實,池宴倒有點愧疚,“你別光聽我的啊,如果碰上喜歡的,也可以買。”
反正家裡又不缺這點銀子。
凡是錢能買到的開心,他都覺得值。
沈棠寧一怔,心念微動:“好。”
兩人挑了家脂粉鋪子,甫一進門,正在撥算盤珠子的掌櫃就眼前一亮,那雙透著精光的眼睛閃了閃。
喲,大主顧!
這可是赫赫有名的土財主!
掌櫃當即吩咐夥計去將她的君山銀針泡上一壺,滿面春風迎上來:“哎喲,今日吹的是什麼風,竟把池二公子給吹來了!”
要知道這位祖宗自打成親後,便極少出來逛街,好些鋪子的收益都大不如前!
她視線掠過旁邊的沈棠寧,笑意掛滿臉,“這是帶著夫人來逛街呢?少夫人真是好福氣啊,快裡面請!”
沈棠寧被迎進門,迷迷糊糊被按著坐下,總算知道池宴為什麼會提出掌櫃特別熱情的假設了。
“……”
確實是熱情過了頭。
掌櫃笑眯眯望著她:“少夫人是想瞧什麼,我讓人給您呈上來!”
沈棠寧心道,這和她從前逛街的方式好似不太一樣。
縱然家世擺在那兒,但她的月例是有限的,自然也不可能揮霍無度,更別提讓掌櫃如此鞍前馬後。
她面上沒露端倪,思忖須臾:“我想瞧瞧胭脂和口脂,勞煩了。”
掌櫃當即讓人去取,滔滔不絕地道:
“您可算是來對地方了!我這鋪子裡的東西,無論是品相還是款式,那都是別家及不上的!”
池宴抄手閒閒站在旁邊,聞言不由暗嗤:
十家店鋪有九家都是這樣吹噓的,也就哄哄小姑娘!
沈棠寧顯然是見過世面的,她波瀾不驚,等待著夥計將東西呈上。
幾盒胭脂水粉擺在她面前,外觀都非常精美,且不論好不好用,姑娘家見到這樣的款式必定會心動。
沈棠寧拾起其中一盒,掌櫃忙為她介紹:“這是口脂,這種顏色最最適合您這樣的年輕夫人,在我們店裡賣的可好了!”
她蘸取一點塗抹在手上,顏色稍顯豔麗,她不太喜歡。
掌櫃察言觀色,當即拿起另外一盒:“您再瞧瞧這個,這是手脂,專門用來呵護女子這雙柔荑,寒冬臘月的最是好用了,喏,這是桂花香的,您不喜歡這個味兒,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