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直瞞著他們現在才說?
池宴看向池母,突然悶聲不吭下跪:“是兒子連累了娘。”
沈棠寧正思忖著要不要回避一下,池宴已經出聲:“有一件事,我瞞了娘很多年。”
池母恍惚察覺了什麼,指尖顫了顫,上前將他扶住:“阿宴,你先起來說話。”
池宴執意不起,他簡潔明瞭地說了事情的經過:“娘可還記得兒子中秀才那年,您突然一病不起的事?”
池父臉色發青,沉默片刻道:“那病來勢洶洶,請便名醫都束手無策。”
“正是。”池宴似是嘲諷地扯了扯唇,“我前腳中了秀才,緊接著娘就病倒,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你是說……”池母如鯁在喉,腦中飛快閃過什麼,身形忽地一顫。
沈棠寧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娘,您先坐下。”
池宴眸光幽暗,抿緊了唇:“我到現在還記得大伯母當時的神情。”
此時侯夫人尚且年輕,人後時,倨傲盡顯無疑,她居高臨下俯視著他,雖是在笑,語調卻冰冷:“宴哥兒,你是個聰明孩子,竟能發現不對勁,還險些鬧到侯爺那兒去。”
年幼的池宴被壓在地上,滿眼通紅狠狠瞪著她,他嚥下滿心不甘,苦苦哀求。
侯夫人不痛不癢地喝了口茶,徐徐道:“侯府已有世子,便不需要其他人遮擋他的鋒芒,你娘是因為你才遭難,是要前途還是親孃,我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你。”
生養之恩此生難償,他只能棄了唾手可得的前途,鬱郁不得志地做個紈絝。
池母聽完,已是淚流滿面,滿目仇恨,她想起了很多她不曾留意的細節。
那段時間,待她不怎麼親熱的侯夫人時常請她去喝茶,沒過多久她就病了。
病好後侯夫人也沒有邀她去過。
一想到兒子是因為他才揹負這些沉重的經歷,池母只覺得彷彿被剜心!
她兒子本該有更好的前途,是她這個做孃的誤了他啊!
池母捂著胸口,從齒縫裡艱難擠出幾個字:“我處處忍讓,可她竟狠毒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