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克的臉上似乎寫著,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噗嗤。一名站在房間裡計程車兵忍不住笑出了聲。與宮殿中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相比,這位年輕的貴族實在太有趣了。
“發生了什麼?”一聲冷冷的聲音響起。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走進了大堂。騎士們迅速轉身,一同挺直了背脊,雙手背後,身體齊齊轉向那男子。
那男子的藍色眼睛掃視了一遍房間,目光最終定格在了陌生人身上。他嘆了口氣,“帕特里克 萊昂斯,如果你想死得又傻又毫無意義,那我建議你從塔樓上跳下去。那樣比被我的騎士們處置要少受些痛苦。”
帕特里克聳聳肩,“抱歉,伊萬大人,禮儀主管把我送上了死路,下次你該讓他知道。”那位年長的男子皺了皺眉,決定不再理會這個年輕的麻煩製造者。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年輕侍從,“把東西交出來,然後離開。”
塞琳娜走過來,輕輕地行了個半鞠躬,“大人,我已被指派為吉利安大人參加舞會的侍從。”
“你是雷斯坦嗎?”
塞琳娜搖了搖頭,“不,大人。我是他的替代者。”伊萬打量著這個年輕人,眼前的男孩瘦弱得像根乾枯的樹枝。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們居然派這樣一個瘦弱的孩子來做他的主人的侍從?簡直是侮辱。
“你不需要在這裡待著。把盤子放下。”塞琳娜點了點頭,正準備放下托盤時,帕特里克開口了,“伊萬大人,您一定知道這可不是個好主意。”
伊萬沉著臉,“你還太年輕,不配質疑我的命令,萊昂斯。你父親管不了軍隊。”
“女王堅持要求吉利安大人身邊必須有侍從,這是禮儀規定。”帕特里克看向那些騎士,“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女王會拿這個來對付你們,你們明白的。”
伊萬看著那位眼睛灰色的大男孩,嘆了口氣,揮手示意,“進去吧。除非有人對你說話,否則不要開口。今晚你是隱形的。如果我發現你有絲毫不妥……”威脅言猶在耳。
塞琳娜低下頭,害羞地走進了旁邊的房間,手裡依舊端著銀色的托盤。
帕特里克想跟進去,但伊萬抓住了他的衣領,“我想我們應該聊聊。”伊萬眼中閃爍著一種帕特里克不喜歡的光芒。
她站在一個比伊索斯和瑪瑞的小屋要寬敞的多的臥室裡。白色的大理石在宏偉的壁爐旁閃閃發光,長桌由黑色的黑曜石和鐵器製成,桌上散亂地堆放著各種檔案和地圖。旁邊的床鋪,鋪著紅色的錦緞和金色的織錦,簡直是為國王準備的。而在一旁,則是一個簡單的鋪著草蓆的床鋪,類似於伊索斯和她在森林中使用的床鋪。
一個男人站在房間中央,衣袍微微敞開,露出寬闊的胸膛和雕刻般的肌肉,這些肌肉若能成為米開朗基羅的模特,恐怕連他也會甘願接受。高大而結實的身軀,黑色的長袍隨他轉身而飄動,黑色的褲子包裹著他修長的雙腿。那雙綠眼,猶如最純淨的綠寶石的最深處,鑲嵌在一張既威嚴又驚豔的面龐上,綠色比森林的深處更加濃烈,比大地的翠綠還要深邃——
男人挑了挑眉,“你是誰?”他的聲音仍帶著青春的餘韻,同時也透出將來必成一代強者的潛力。那股不可置疑的氣場環繞著他,他彷彿是這一切的中心。塞琳娜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磁力,那是屬於無法被質疑,只能追隨的人的力量。
“您的侍從,大人。”她打破了與他目光的對視,聲音清冷而清晰。男人微微揚起眉毛。很少有人在與他對視後能如此冷靜從容。在某些情況下,有些人甚至因目光過於熾烈而暈倒,或是結結巴巴地語無倫次。他一直沒有遇到過能直視他眼睛的人。
塞琳娜迅速走到黑色桌子旁,放下托盤。她行了個禮,“我叫塞魯斯,禮儀長派我來給您送餐。”她深深凝視著他的雙眼。
她的眼中充滿風暴,灰色如同肆虐的寒冬暴風雪,犀利如同閃電。她的眼中,星河激戰,諸神對決。她嘴角微揚,眼神中藏著一絲微笑。他並不是唯一能用目光震懾他人的人。
然而,就在她與他對視的那一剎那,她便迅速打破了這場意志的較量。男人皺了皺眉,這雙眼睛,並非孩童的眼睛,也不是意志薄弱之人的眼睛。
該死的男人,她心中暗道,憑這一眼,自己已經暴露了太多。
吉利安大人打量了她一番,“你是誰?”他的語氣比上次還要冷酷,“我不記得你。”
“我今天剛到。”塞琳娜回應道,“我父親是小地方的一個小貴族。”將軍沒有說話,而是凝視著面前的年輕侍從。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