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也很明白弟弟的想法,他笑嘻嘻地說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有不同意見很正常嘛!”
有時候,他也會覺得有些人寫的一般啊。
蘇洵看著對話的兩個人,眼底瀰漫笑意。能夠這樣看著兄弟兩個和和樂樂的鬥嘴打鬧,比對著之前看過的內容,真的是悠閒日常啊。
【但是“賭書消得潑茶香”的美好終究逐漸褪色。當時的郎才女貌、志趣相投的佳話在北宋官場上的黨爭、叛亂和金人的入侵下變得不再那麼重要。
在北宋,黨爭愈發激烈,不是東風壓了西風,就是西風壓了東風。
宋徽宗崇寧元年,李清照其父李格非便因新舊黨爭的風波,被列為元佑黨籍,不僅降其官職,還不許他在京城任職,此時趙明誠的父親趙挺之卻一路升遷。次年“宗室不得與元佑奸黨子孫為婚姻”的詔書出現,李清照再也無所謂之前的左右為難,她必須遠離京城了,於是她奔赴濟南原籍,投靠爹孃。
兩個人的婚姻漸漸出現了裂痕。
後面趙明誠在任江寧知府時遭遇叛亂,但他沒有選擇堅守,而是棄城逃跑。黨爭不受人控制,所有人都被裹挾其中,趙李兩家是敵非友尚且可以說道,但他的這一行為更是為李清照不恥。“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李清照是何其剛烈的女子,面對趙明誠的逃脫,她大失所望。】
【但是更大的磨難緊接而來——
汴京淪陷,北宋滅亡。這又是一場衣冠南渡。
他們也不得不走了。但他們放不下珍惜收集的金石書畫,於是帶著一起上路,希望能夠追上宋高宗,好妥善儲存這些古物。可惜的是,宋高宗跑得太快了,和他的祖宗跑一樣的快,他們實在是趕不上。
一路顛簸,趙明誠不幸染病身亡。紹興二年,李清照帶著僅存的金石珍玩來到了杭州。她為了有所託,再嫁張汝舟。誰知遇人不淑,張汝州娶她不是因為鍾情於她的才識,而是覬覦她與趙明誠的收藏,而她若不順其意,更是要遭受拳腳相加的痛苦。李清照又怎麼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性格剛烈的她奮起反抗,直接提出離婚,即使因此面臨牢獄之災也未退縮。
而經歷了種種苦難、飽受打擊的她,創作內容也逐漸轉為對現實的憂患,國破家亡、暮年飄零,她再也難以找回少女時期的明朗歡快,悽愴沉鬱成為了她詞作的底色,便如《聲聲慢》中的“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
李清照默默看著,看著自己所託非人,又強硬離婚。至親之人故去,她所能堅守的也就只剩下所餘無幾的金石書畫和她的才華。
“張汝舟嗎?”她記下這個名字,現在的她已經不打算去追皇帝了,她也是聰敏的女子,自然看出了宋高宗唯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的命,為了苟安,北伐抗金也不願意,又怎麼可能在意他保留下來的珍玩書畫呢?
還是她自己帶上路比較穩妥。
至於未來提到的張汝舟,她還沒有精力仔細思考,但天幕中提到的未來,不再會是她的未來。
天幕之下,聽到自己名字的張汝舟更是漲紅了臉,在旁邊朋友那帶著好奇和嘲弄的目光下,他不由得恨恨出聲:“都是夫妻了,把玩一下又怎麼了!”想出名也不是這樣一個出法啊,這也太丟人了。
旁邊的說話聲此起彼伏:“這哪是把玩一下,說不定就是拿走了。”
“拿一個弱女子的東西,也真是好意思。”
“她那些東西一看就很值錢,你不心動啊?”
“再心動也不至於直接拿吧?這是兩碼事。”
“不過李清照能夠強硬離婚,這倒是有點難以想象。”
“這哪裡是離婚的事,裡面肯定還有地方能夠說道。”
這是自然,為了離婚,李清照不願坐以待斃,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告發張汝舟科場舞弊“妄增舉數入官”有欺君之罪,訴訟離婚。而她自己也要根據《刑統》的“妻告夫”規定判兩年刑。
但這還是未來之事,他們也只能從天幕的隻言片語中猜測。
李清照一直淡定地聽著。她雖然不知道未來她是以何緣由告發的張汝舟,但她知道她的選擇會是當時情境下不說最優也一定是最好的選擇。她覺得自己是自由的,堅定地選擇離開比一直受人凌辱虐待更好。
“未來的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她默默祝福著天幕中被講解的“自己”。
她自信自傲於自己的才識,也相信自己的選擇。至於其他人的議論,又與她何干?她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