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接過鞭子,凌空抽了一鞭。
“啪~”一聲,馬鞭抽擊在空中,發出一聲清脆的音爆聲。
“他孃的,索要錢財要到本王弟弟身上來了?”朱樉斥罵著,手中馬鞭毫不留情地抽在吳九身上。
“啪~”一聲,吳九身上頓時出現一道血痕,連帶著身上的衣服都被抽得碎裂,可見這一鞭子用了多大力道,吳九哀嚎,求饒出聲:“王爺饒命!小的下次不敢了!”
“下次?還有下次?你可知道你這下索要錢財,若是被本王弟弟們捅到皇帝面前,等待本王的會是什麼?”
朱樉一邊說著,連續兩鞭狠狠抽下,吳九身上又是兩道血痕爆開。
馬鞭上的稀碎釘子此時顯現出效果來了,吳九身上皮開肉綻的傷口上,還有一道道細小的血流汩汩流出,正是那些釘子扎破了表層血肉,鮮血從細小傷口流出。
“王爺...求您...饒小的.....”吳九聲音虛弱地求饒,身上血流如注,此時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此時坐在內堂的朱橚聽到朱樉在一邊喝罵一邊抽打吳九,心中焦急萬分。
此前朱標就跟他說過,朱樉在西安府的時候沒少虐打下人,前天朱樉被朱標帶進宮,朱樉什麼下場他不知道,但以他對老朱的瞭解,朱樉絕對跑不了一頓打。
若是此時又虐打下人,被老朱知道了肯定又是一番雷霆震怒。
朱橚看向朱棣:“老四,要不我們去勸勸老二吧,他再這麼打罵下人,被咱爹知道了,肯定要出大事!”
朱棣聽著院子裡傳來的哀嚎聲,也是有些動搖。
朱樉從小對宮裡太監不能說太好,但至少沒這麼暴虐,此時這般毆打下人,著實重新整理了朱棣對朱樉的印象。
“那我們去看看吧...大侄子,你要不要一起?”朱棣看向李景隆。
“當然要!咱們一起來的,肯定要一起行動!”李景隆雖然對朱樉打罵下人的行為沒有太多排斥,但畢竟是跟二人一起來的,二人都要出去,他也不好自己一個人在這坐著。
於是三人又走出了內堂,來到朱樉抽打吳九的院子裡。
此時的吳九已經連求饒聲都發不出來了,整個人昏倒蜷縮在院子裡,身上十數道傷痕縱橫交錯,鮮血像不要錢似的汩汩流出,場面極其嚇人。
王府的下人全都瑟縮著站在一旁,沒有一人敢出聲勸朱樉。
朱橚一進院子,視線第一時間落在吳九身上,頓時大驚失色。
見朱樉又揚起鞭子要抽打,連忙出聲喝止:“住手!!!”
朱樉聞言,扭頭看向朱橚,極為不滿道:“老五,你又阻止我作甚?都說了這是我秦王府的家事!”
朱橚沒有理會朱樉,快步走上前,抓起吳九的手腕給他號脈,這不摸脈搏還不要緊,一摸脈搏,朱橚的心直接沉到底了。
吳九的脈搏幾乎微不可察,若不是還有一絲跳動的跡象,朱橚甚至懷疑吳九已經死了。
事發突然,朱橚不敢再藏拙,伸手從腰間一摸,三枚金針出現在他指間。
“唰~唰~唰~”三聲微不可聞的破空聲,朱橚手中金針已經落入吳九心脈附近的穴位,將吳九心脈護住,避免血液繼續流失。
這才有功夫看向吳九身上傷口,一看到吳九的傷口,朱橚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吳九身上衣物已經被抽裂斷開,大片的布塊脫落在地,一些沒被抽散的布條混合著血液粘黏在身上,因為心脈被朱橚用金針護住,鞭痕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再流出鮮血,鮮血很快就乾涸,在面板表面形成一道道暗紅色的血痂。
朱橚察看傷勢的同時,朱棣和李景隆也圍了上來,看到吳九身上的傷勢,二人也是驚撥出聲。
尤其是朱棣,朱棣在北平府的時候沒少上過戰場,也經過慘烈廝殺,見到的傷亡者大多斷手斷腳,也知道那些傷勢看著嚇人,但其實受傷者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疼痛。
因為戰場上廝殺,受傷者總是會爆發出十二分的血性,被血性衝昏頭腦的人幾乎不會感受到疼痛,等到戰鬥結束,受傷者鬆懈下來的時候,往往最疼的時間段已經過去了,雖然依舊會感覺到不小的疼痛,但絕不會像吳九這般,生生疼暈過去。
細看吳九身上這些傷痕,一道道針扎一般的小孔,無一不在向人道出他昏迷前的悽慘遭遇。
朱橚臉黑如墨轉過身去,正好對上朱樉一臉忿忿的神情,朱樉喝罵道:“老五你抽什麼風?我這正教訓下人呢,你來搗什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