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呂氏的時候,朱橚已經將目光看向呂氏,眼睜睜看著呂氏的目光從懷疑到驚慌失措再到絕望。
當朱橚說出呂氏是用藏紅花暗害常氏的時候,呂氏便知道自己全完了,藏紅花之事只有她和呂本以及劉淳三人知曉。
呂本為了不牽連她,獨自背起蝗蟲案罪責,自然不可能是呂本洩密,除了呂本之外便只有劉淳了。
無論劉淳說多少次他沒有背叛自己,呂氏都不會再信半分。
“劉淳......”呂氏恨得咬牙切齒,殺人的目光直視劉淳。
劉淳此時也已經呆滯在原地了,呂氏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但是他真的沒有出賣呂氏,他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誰洩密出去的。
但此事已經不重要了,劉淳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一旁的呂本不敢出聲,但從他絕望的眼神也已經看出來,他知道呂氏完了,呂家也完了......
朱橚凝視呂氏,喝道:“呂氏,你可還有話說?”
呂氏狀若未聞,只是呆呆地看了看朱標,見朱標依舊不肯與自己對視,又看向自己父親,最後看了看朱允炆所在的偏殿......
突然她拔下自己手中的珠釵!
趙暉見狀心中一慌,連忙推開身前的呂本,雙腳借力一蹬,飛身撲到朱橚身前,一旁的其他錦衣衛也連忙將朱標護在身後。
卻見呂氏的目標並不是距離自己僅三步距離的朱橚,也不是足有十步距離的朱標,而是腳下的劉淳。
呂氏狀若瘋癲,手中珠釵連連紮下,劉淳還傻傻愣在原地,冷不丁被呂氏珠釵扎中數下。
劉淳目光不可置信地看著呂氏,這個剛才還在呂本面前維護自己的主人,此刻成了置他於死地的劊子手......
呂氏足足紮了十多下才停了下來,劉淳的鮮血已經濺了她一身,原本淡黃色的的素色宮裝此刻已經浸滿了鮮血。
趙暉見呂氏並沒有要傷害兩名皇子的意思,這才鬆了口氣,正準備衝上前去打落呂氏手中的珠釵。
結果他剛要行動,卻聽呂氏發出一聲厲喝:“不許過來!”
趙暉聞言,目光繞過呂氏看向另外一邊的朱標,只見朱標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趙暉見狀,只得護著朱橚往後退去,繞了個大圓繞到朱標旁邊,一人將兩名皇子護在身後。
剛才被他推開的呂本也已經被兩名錦衣衛再度控制起來。
朱橚見呂氏此時狀態不對,俯身在朱標耳邊耳語幾句。
朱標聞言臉上閃過莫名神色,但看了一眼呂氏,還是點了點頭。
朱標緩緩走上前,輕聲道:“呂氏,孤知你痛恨劉淳出賣了你。但事已至此,這般癲狂之舉已無益處。劉淳雖已死,但你暗害常姐姐和雄英乃是事實。”
呂氏雙眼通紅瞪著他,默不作聲。
朱標繼續說道:“孤知道你一心向著允炆,暗中密謀之事也都是為了允炆。可你如此行事卻是大錯特錯!”
“你若真心為允炆著想,大可待允炆成人之後跟孤開口,孤雖然偏愛雄英,但允炆也是孤的兒子,孤自不會過分偏頗。如今這般局面,不僅毀了你自身,更害了允炆!若世人知道允炆有個如此蛇蠍心腸的母親,朝中眾臣會如何看他?”
呂氏聽到此處,手上珠釵微微顫抖。
朱標嘆了口氣:“你莫要再行極端之事,孤念及往昔情誼,會盡量保下允炆,不讓他受過多牽連。可你需明白,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
後面的話朱標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他本不願說這些,因為在他心裡,呂氏是他的殺妻仇人。
而且呂氏無論再怎麼瘋癲,也斷不可能傷到上百名錦衣衛保護下的他們二人。
朱橚讓他勸慰呂氏,其實也是為了他好,讓呂氏束手就擒,等老朱和馬皇后決斷。
否則若是呂氏情急之下當場自戕,無論如何解釋,外面都會傳出太子朱標逼死太子妃呂氏的醜聞,這對朱標的名聲不利。
呂氏聽聞朱標的話,又轉頭望向那處偏殿,終於緩緩放下了手中沾滿血汙的珠釵,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癱坐下去。
趙暉見狀,連忙讓兩名錦衣衛上前將呂氏扶起來,同時控制住。
見此事終於落下帷幕,朱橚暗自鬆了一口氣,畢竟若是逼得呂氏自戕,老朱那傢伙怕是又要找自己麻煩了。
如今自己的事情忙完,接下來就看錦衣衛的了,看錦衣衛能否將蝗蟲一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