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這邊,呂氏殿中坐著,朱允炆蹦蹦跳跳地就跑了進來。
身後跟著劉淳和兩名宮女,其中一名宮女還抱著朱允熥。
朱允熥畢竟才只有二歲,玩了一會兒便已經累得睡著了,被宮女抱著回來的。
劉淳向呂氏使了個眼色,呂氏便知道劉淳有話要說。
於是交代宮女送朱允熥回房,又遣散了殿內宮女,開口道:“怎麼了?”
“娘娘,奴才剛才到坤寧宮,發現陛下和周王都在坤寧宮!”劉淳跪下行禮,低著頭說話。
“老傢伙在坤寧宮?他這會兒不是應該在謹身殿嗎?還有朱橚,怎麼也在坤寧宮?”呂氏喃喃道。
她口中的老傢伙正是朱元璋。
“奴才等人到了沒多久,太子殿下也到了,還把奴才留在了殿內問話。”劉淳繼續開口道。
“留你問話?”呂氏大驚,做賊心虛的她連忙問道:“可是問你朱雄英那小雜種落水的事?”
劉淳不敢隱瞞,將事情說了一遍,不過由於‘吐心緘露’的作用,他並不知道朱橚問了他什麼,只是把朱標問的話說了一遍。
“果然,我就說太子今天怎麼這麼反常,肯定是毛驤調查到什麼了!”呂氏一臉恨恨地道。
毛驤和他手下的人就像潛伏在暗處的眼睛,令她行動都不敢太過放肆,沒有想到竟然還是被查到了。
“不過娘娘請放心,太子殿下並沒有懷疑到娘娘身上!”劉淳解釋道。
“此話怎講?”呂氏聽到太子沒有懷疑她,有些喜出望外。
“毛指揮使似乎是從宮門口調查的,他查到小桃的書信送來的時間跟奴才叫她去取信的時間不符,這才叫奴才去問話的。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關於娘娘的事情,小桃家書的事情也被奴才搪塞過去了,就連周王殿下都相信了,還幫奴才向太子殿下解釋,太子殿下也說錯怪奴才了。”
劉淳不知道自己已經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交代出去了,還以為朱橚幫他向朱標解釋來著。
呂氏聽了劉淳這麼說,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
本來她就覺得自己做的還算隱秘,朱標應該查不到什麼,加上劉淳說朱標親口說的錯怪了他,更是覺得朱標沒查出來什麼,也就放心了。
突然她想起來朱雄英沒有跟著回來,頓時有點擔心道:“皇太孫怎麼沒有跟著回來?”
劉淳解釋道:“皇后娘娘暈倒了,周王殿下診斷後發現皇后娘娘感染風寒,太孫殿下便留下來照顧皇后娘娘了,陛下命我們將允炆殿下和朱允熥送回東宮。”
呂氏聽後秀眉微皺,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夜裡,呂氏一手端著雞湯,一手抱起自己的兒子問道:“允炆,娘問你,你皇奶奶真的暈倒了嗎?”
朱允炆一臉天真道:“真的,我和大哥都看到了,皇奶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呂氏自然相信自己兒子的話,隨後又問道:“那為什麼你皇爺爺留你大哥在坤寧宮,不留你和允熥?”
朱允炆一臉驕傲地說:“因為大哥傻啊,皇爺爺他們都沒叫大哥照顧皇奶奶,是大哥自己說要照顧皇奶奶的,皇爺爺還問我要不要一起留下來,我才沒那麼傻呢!我還要回來吃大雞腿呢!”
呂氏有點繃不住了,在她看來,馬皇后身邊肯定不缺照料的人,朱雄英留在那裡除了能刷刷朱元璋和馬皇后的好感度外,啥都幹不了。
朱雄英都知道在朱元璋面前表現出孝順,反倒是朱允炆竟然因為一隻雞腿就跑回來了,真是氣死她了。
所幸朱允炆現在還小,還有的是時間教他,只要將朱雄英弄死,皇太孫的位置還不就是朱允炆的?
想到這裡,呂氏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親手將雞從雞湯裡撈了出來,又給朱允炆撕了一個大雞腿。
朱允炆看到大雞腿眼睛都亮了,倒也不是雞腿是什麼珍稀之物,主要是小孩子天性,一有好吃的就不肯放過。
-----------------
就在朱允炆吃著雞腿的時候,朱標走了進來。
呂氏看見朱標連忙起身行禮,含情脈脈地看著朱標。
朱標眼中厭惡之色一閃而過,但被隱藏得很好,呂氏沒有察覺,走近將呂氏扶起。
朱標假裝溫和地開口道:“愛妃,這是你燉的雞湯嗎?好香啊!”
呂氏見朱標誇獎自己,一絲得意從臉上閃過,但很快便轉成嬌羞,嬌聲道:“臣妾給殿下盛湯,殿下操勞國事,可要多喝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