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聞言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倒是李景隆似是想再說什麼,被李文忠一眼瞪了回去。
為了轉移話題,李文忠開口道:“可惜不知道是何毒藥,不然倒是可以從毒藥推測出我是如何中毒的。”
朱橚點點頭,確實如李文忠所說。
古代不比現代,比如百草枯老鼠藥等隨處都可以買到。
古代的毒藥基本上都有地域限制。
比如鴆毒,多產於嶺南之地,那裡氣候溼熱,毒物滋生,鴆鳥喜居於此。鴆鳥羽毛含有劇毒,將其羽毛泡酒便是鴆酒,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之中。
還有鉤吻,生於閩浙一帶的山谷之中,其根、莖、葉皆有毒性。誤食者初則腹痛難忍,不久便會呼吸衰竭而亡。這種毒藥雖常見於南方,但北方亦有少量流入,多是江湖之人用以暗算對手。
再有砒霜,各地均有產出,不過以信州所產最為有名。它可由雄黃提煉而成,常混於食物或酒水之中。
甚至還有一些偏門的混合毒藥,若是查到是什麼毒藥,基本都可以鎖定範圍追查。
於是朱橚提問道:“表哥,那你中毒之前可有吃過什麼?”
李文忠沉思片刻後開始回憶道:“今早我上朝回來,看到九江在用早膳,便順嘴提了句你今天搬到王府去住,九江聞言便跑了出去,說是要去給你祝賀。我見這小子還剩那麼多沒吃太浪費,便把剩下的都吃了,那些早膳九江都吃過,應該是無毒的。”
李景隆應和道:“早膳那些菜餚每盤我都吃過,如果有毒的話我應該也已經中毒了。”
朱橚點點頭:“那午膳呢?”
李文忠繼續道:“早膳九江這小子剩的太多,我都吃完了,午膳時分不怎麼餓便沒吃,閒著無事便讓李福陪我下棋,沒多久便暈倒了。”
“下棋過程中沒有吃東西嗎?”朱橚追問道。
“沒有!”李文忠搖了搖頭。
“那身上可有異樣?比如被蛇蟲鼠蟻咬過的疼痛感?”朱橚想了想,又繼續問道。
李文忠又搖了搖頭。
朱橚見狀沉默了,既不是食物中毒,也沒有被蛇蟲鼠蟻咬傷,那這毒是哪來的?
沉思無果,朱橚端起茶盞又喝了一口。
見朱橚喝茶,李文忠下意識也端起來作勢要喝,突然似是想起了什麼,李文忠又開口道:“殿下,我想起來下棋期間喝過兩杯茶!”
朱橚聞言,眼睛一亮。
“但是李福也喝過那茶壺裡倒出來的茶水……”李文忠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茶水有毒的話,李福應該也中毒了。”
朱橚眼裡的光又暗了……
李景隆在一旁聽著,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試探著道:“爹,說不定是李福趁你沒注意的時候,偷偷把毒下在你杯子裡呢?”
李文忠聞言瞪向李景隆:“臭小子!李福跟了我快二十年了!你以為誰都跟你小子一樣沒良心?”
李景隆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又捱了老爹一頓呲,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不過李景隆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朱橚,他想起了剛才進屋之前李福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朱橚看向李文忠問道:“表哥,你說李福跟了你快二十年了?”
李文忠點點頭:“嗯,李福原來是個孤兒,元末亂世跟著難民流離失所,被我救了之後一直跟在我身邊,就連名字也是我起的。後來我見他人機靈,又忠心,就讓他做了我府裡的管家,這一做就是十幾年。”
朱橚聞言搖了搖頭,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
李文忠見朱橚搖頭,下意識詢問朱橚什麼情況。
朱橚見狀,只得把自己進屋前發現的說了一下。
這不說還好,一說李景隆炸毛了,這貨聽朱橚說李福對他有殺氣,怒氣衝衝地便要去把李福拉來對質。
結果被李文忠一聲怒喝嚇慫了。
“殿下,你真的看到李福對九江流露了殺意?”李文忠不由得再次詢問道。
畢竟李福是跟了他快二十年的人,他不太相信李福會對自己兒子產生殺意,但朱橚也沒理由冤枉李福。
朱橚有些不確定道:“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李文忠這才舒展開了眉頭,畢竟他實在不願意相信跟了自己那麼久的人竟然想要殺自己兒子。
隨後幾人又聊了幾句,朱橚便藉口自己初到王府還有事情要處理,告辭離開了。
回到自己府內。
小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