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睡得一點也不安穩,她的耳邊總是迴盪著各種錯亂的聲音,就像是有無數人輕聲耳語,又彷彿有人在低聲啜泣。
她不止一次地聽到警報鈴聲,彷彿母親在按呼叫鈴。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幻聽卻愈發清晰。
就在她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入睡時,她忽然聽到母親的聲音:“我餓了。”
麗猛地睜開眼睛,心臟彷彿停了一拍。
她急忙回過頭去,雙眼充滿了驚恐——她看到母親就站在自己的床邊,神色空洞而呆滯。
母親的眼睛毫無生氣地盯著她,麗的身體瞬間僵住,汗水順著她的額頭不停地滴落下來。
她心中一片冰涼,腦海裡只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迴響:他們剛剛安葬了母親,可是此刻,她的母親卻站在她的床頭。
麗想要叫喊,可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夢,一定是她太過勞累產生了幻覺。
就在這時,啪嗒——一聲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裡的死寂,麗被嚇得猛地一個激靈,低頭一看,只見地上有一個勺子正躺在那裡。
那是她熟悉的勺子,是她常常用來喂母親吃飯的那個。
麗的手不停地顫抖,她渾身冰冷得像是掉進了冰窟,她慢慢地伸手去開啟床邊的檯燈。
燈光亮起的瞬間,她的視線猛然掃過四周——母親的身影消失了,地上的勺子也不見了,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麗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樣,癱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我一定是瘋了……”麗喃喃自語,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恐懼和絕望,彷彿她的精神在這一刻已經崩潰了一半。
她的心跳久久無法平靜,整個人依舊在恐懼的餘波中顫抖。
她用力地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企圖遮蔽掉一切幻覺,但母親的聲音、幻覺中的景象,始終像幽靈一般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試著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但每一次閉上眼睛,母親那空洞的眼神就會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彷彿無數只無形的手正從她的記憶中抓住她,無法掙脫。
她努力地讓自己不去回想這些,翻身坐起,用手擦掉臉上的淚水,然後深呼吸了幾次。
她看了一眼窗外,外面依然漆黑,時間彷彿停滯在了這個黑夜裡,她感到無比的孤獨和無助。
她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試圖驅散內心的恐懼感,可那種沉重的壓抑卻無處不在。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床頭的照片上,那是她和母親最後一次去公園散步時拍的合影。
母親當時的笑容是那麼慈祥,可是現在,這張照片卻讓她感到莫名的寒意。
就在這時,她又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彷彿有人在她耳邊低語:“我餓了,麗,給我點吃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某種無法名狀的惡意。
麗嚇得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整個人貼在了牆壁上,冷汗從她的背後湧了出來,浸溼了她的衣服。
“這一定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她不斷地對自己重複,雙手緊緊捂住耳朵,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蜷縮在牆角,整個人抖得像風中的樹葉一樣,她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種恐懼撕裂了。
與此同時,dari也陷入了他自己的噩夢。
他夢見自己回到了他曾經最熟悉的地方——他的健身房。
健身房裡空無一人,四周靜得可怕,空氣中彷彿充斥著一種無形的壓抑感,讓他感到莫名的不安。
dari小心翼翼地走在健身房的地板上,他的目光掃過那些健身器材,彷彿這些器材也在注視著他一樣。
健身房裡原本是他最放鬆的地方,但現在卻變得如此陌生和陰森。
他感到一陣涼意爬上了脊樑,彷彿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正在暗中窺視著他。
突然,砰的一聲,一臺重型健身器材的螺絲好像被什麼東西松開了,整個器材直接倒在了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dari被嚇得猛地後退幾步,額頭冒出一層冷汗。他的目光在健身房中來回掃視,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就在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時,地板上突然出現了什麼東西。
他低下頭,只見一片片暗紅色的液體從地板縫隙中滲出,緩緩地流淌出來,彷彿是地板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