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一片死寂,昏暗的燈光讓屋內的陰影顯得格外沉重。
李濤坐在床邊,手裡拿著白鷗的日記,嘴裡唸唸有詞,為dari翻譯這些讓人毛骨悚然的內容。
“他說,他每天都給自己做暗示,寫下‘我叫白鷗’,這是他唯一能夠確認自己存在的方式,”李濤皺著眉頭說道,聲音低得彷彿怕驚動什麼。
dari聽完這些,表情變得複雜:“這也太……瘋狂了,他真的相信自己快要消失了嗎?”
李濤沒回話,手中的日記紙張有些微顫,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就在此時,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從房間的另一端傳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輕蔑和狂妄,打破了原本的寧靜。李濤和dari幾乎是同時轉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被困在椅子上的白鷗,醒了。
白鷗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冷地看著他們兩人,嘴角帶著戲謔的笑意:“怎麼樣,看得津津有味吧?”
李濤握緊了手中的日記,迅速站了起來,試圖用目光壓制對方:“你醒了。”
“是啊。”白鷗用一種過於輕鬆的語氣回答,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綁住的雙手,隨即抬起頭,滿臉輕蔑,“這點手段就想攔住我?也就你們兩個半吊子能想得出來。”
dari上前一步,臉上帶著警惕:“你冷靜一點,別耍花樣。”他下意識地擋在李濤面前。
白鷗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冷靜得很,只不過,看你們兩個在這裡煞有介事地翻我的日記,像兩個小學生一樣,實在是有點好笑。”
他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嘲諷:“怎麼?翻出來了什麼東西?還是猜到了什麼?”
李濤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手裡的日記被捏得紙張起了褶皺:“你到底在寫什麼?這些日記是什麼意思?‘迷霧世界’、‘鏡子’、‘消失’,這些到底是什麼?!”
白鷗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盯著李濤,彷彿在欣賞一個無知又天真的孩子。
他沉默了片刻,接著淡淡地開口:“看懂了又如何?看不懂又如何?”
這回答讓房間裡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dari忍不住開口:“別廢話,直接說清楚!為什麼寫這些?你是想嚇我們,還是有其他目的?”
白鷗盯著dari,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嚇你們?呵呵,不至於。其實,我很想看看你們能不能解讀出點什麼,但坦白講,我也不是特別看好你們的能力。”
“你!”dari憤怒地朝白鷗邁了一步,但被李濤攔住了。
“冷靜點,”李濤壓低聲音說道,然後看向白鷗,“你不想說實話?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哦?”白鷗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不客氣?在這個鬼地方,你們還能對我做什麼?殺了我?放心吧,你們不會有這個膽子。”
李濤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白鷗,你的態度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別忘了,現在是我們綁著你,不是你掌控我們。”
白鷗仰起頭,哈哈大笑:“是嗎?你們真的覺得自己佔了上風?你們仔細想想,如果真是這樣,我怎麼會醒來還如此淡定?你們真的以為能從我的日記裡找到答案?”
李濤和dari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感到不安。白鷗的話雖然囂張,卻在某種程度上戳中了他們心裡的疑慮。
李濤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穩住自己的情緒:“既然你覺得我們什麼都看不懂,那就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日記裡會寫這些?你究竟想隱藏什麼?”
白鷗的表情變得複雜了一瞬,但很快恢復了那種漫不經心的模樣:“你們不懂,這些東西解釋給你們也沒意義。就算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
“試試吧,”李濤冷冷地盯著他。
白鷗沉默了一會兒,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眼神變得有些空洞。
他低聲說道:“我的日記是為了提醒自己,我是白鷗,我存在過……除此之外,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提醒自己?提醒你什麼?”dari追問。
白鷗沒有回答,只是再次露出了那種莫測的笑容:“你們就繼續做無用功吧,畫地圖也好,做防毒面罩也好,反正這地方是出不去的。不信你們試試?”
李濤被他這種態度弄得快要失去耐心:“我們問的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