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仿若一片無垠的黑暗深淵,幽深得讓人膽寒,冰冷的虛空似無盡的死水,毫無生機。危機似鬼魅般潛伏在每一寸角落,那陰森的氣息彷彿能凍徹靈魂。絕望如鉛雲沉甸甸地積壓在眾人頭頂,密不透風,令人幾近窒息。
綺拉置身這絕境之中,身軀雖虛弱不堪,面色慘白如紙,心臟卻在胸腔裡擂鼓般狂跳,那是不甘被命運扼住咽喉的倔強律動。昏暗的船艙內,警示燈毫無規律地狂閃著刺目的紅光,將她疲憊卻堅毅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儀器發出的雜亂蜂鳴聲交織成一曲死亡倒計時的樂章,破損的線路時不時迸出幽藍的電火花,燒焦的氣味瀰漫在逼仄空間。
綺拉清楚,此刻若露怯,所有人都將萬劫不復。她唇角上揚,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仿若利刃,透著果敢與無畏,心底暗忖:“想就這麼把我們吞了,沒那麼容易!這一路從‘星骸’的魔窟死裡逃生,怎能栽在這幫貪婪海盜手裡。哪怕只剩一口氣,我也要拼出條活路,絕不能讓大夥的希望在這兒破滅。”緊接著,她猛地挺直脊樑,像是要把最後一絲力氣都凝聚起來,修長十指如靈動的精靈在操作檯上飛速跳動,精準地接通海盜那囂張跋扈的通訊頻道。
“喲,各位眼神可真尖!”綺拉強撐起最後一絲精氣神,雙眸亮若寒星,雙手不自覺地攥緊通訊器邊緣,彷彿這樣能增強話語的力量。開口瞬間,她舌尖都在微微打顫,卻強行鎮定,目光掃過滿是瘡痍的船艙,腦海裡飛速閃過飛船殘破的線路、告警不停的裝置,這些可都是證據,證明她所言非虛,心底不斷給自己打氣,想著一定要把這出戏演好。巧舌如簧地說道:“咱這船剛從‘星骸’老巢死裡逃生,瞧這悽慘模樣,殘破得都快散架了,哪還能藏著物資?您各位要是接手,怕是還得砸大把珍貴能量去修,仔細掂量,這買賣虧到姥姥家了!”
她清脆的聲音裹挾著不容置疑的氣勢,順著電波衝向海盜船。話語出口的瞬間,綺拉心裡也打著鼓,祈禱海盜能被這說辭短暫唬住,嘴唇不自覺地微微抿起,耳朵緊緊貼著通訊器,不放過一絲動靜,生怕海盜立刻識破她這近乎孤注一擲的緩兵之計。
電波那頭瞬間死寂,只剩電流雜音沙沙作響。此時,在海盜們所處的船艙,幽暗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汗臭與機油混合氣味,雜亂堆放的武器和搶來的物資幾乎佔據了大半空間。瘦高個炮手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雙手不安分地在炮身兩側摩挲,眼睛直勾勾盯著螢幕上那艘看似殘破的飛船,心裡饞著可能到手的鉅額財富,又顧慮這破船維修成本;獨眼船長摸著下巴胡茬,眯著眼,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指揮台,權衡著利弊,暗想著莫要中了這幫人的圈套,貪婪與狡黠交織的臉上滿是糾結猶豫,天平在利弊間劇烈搖擺。
梵洛趁此間隙,額頭青筋暴起,如獵豹緊盯獵物般全神貫注於控制面板。駕駛艙外,宇宙塵埃如細密的沙霧,被能量亂流裹挾著橫衝直撞,時不時擦過船身,發出輕微卻揪心的刮擦聲。梵洛深吸一口氣,雙手似靈動白蛇,輕緩卻堅定地在按鈕滑塊間穿梭,每按下一個按鈕,手指都微微顫抖,彷彿在與命運做一場無聲的較量,悄無聲息地調整飛船那可憐巴巴的能量分配,每挪動一絲動力,都默唸著一定要成功,如同吝嗇鬼擠牙膏般,將最後一絲動力艱難挪向引擎,準備孤注一擲,拼出那微茫的突圍生機,腦海裡只有一個信念:衝出去才有活路!
海盜船長豈會被輕易打發,很快回過神,“砰”地一拳砸在指揮台上,惡狠狠吼道:“少廢話!誰信你們沒藏貨,乖乖交出來,嘴硬就嚐嚐炮火!”語畢,海盜船陣型驟變,鬆散佇列瞬間收緊,呈餓狼圍獵之勢。一時間,引擎轟鳴震耳欲聾,金屬船身摩擦星際塵埃的沙沙聲愈發刺耳,恰似死亡倒計時的喪鐘。梵洛聽著這聲音,手心全是汗,卻咬牙切齒,雙手更用力地握住操控杆,指節泛白,心中嘶吼:“就等這一刻,絕不能慌!”
生死一線,梵洛餘光仿若捕捉到希望曙光,瞥見不遠處那顆小行星。其宛如古老滄桑的巨石,表面溝壑縱橫,怪石嶙峋,尖銳凸起似狼牙猙獰。小行星周邊,隕石碎片如失控的蜂群無序飛舞,相互碰撞擦出絢爛火花。他腦內計策瞬間成型,仿若暗夜火苗,心下狂喜:“天無絕人之路!” 緊接著大吼:“全體聽令,往那顆小行星躲!”他扯著嗓子,脖子上青筋暴突,雙手猛然發力,將操控杆推到底,身體前傾,彷彿要把自己的力量都注入飛船,飛船仿若瀕死困獸覺醒,嘶吼著改向,如離弦箭衝向小行星。
海盜見狀先是一愣,隨即認定獵物逃竄,大副興奮得滿臉通紅,跳起來揮舞著手臂嚷道:“追上去,這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