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倫威爾礦星那片被風沙與硝煙反覆洗禮的荒蕪大地上,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正酣。這顆礦星遠離星際主航道,仿若被文明遺忘的孤子,地質狀況複雜得超乎想象,而其大氣層,更是如一層詭譎多變的神秘面紗,將無盡兇險牢牢籠罩。
克倫威爾礦星的大氣層厚重而渾濁,遠遠望去,像一床密不透風、汙漬斑斑的棉被,沉甸甸地壓在星球上空。成分複雜得令人咋舌,除了常規的氮氣、氧氣以一種失衡的比例勉強共存,還充斥著大量有害塵埃與刺鼻氣體。那些塵埃顆粒粗細不均,細微的如奈米級粉末,隨風肆意飄散,輕易便能鑽進人的呼吸道,引發肺部陣陣灼燒般的刺痛;粗大些的則在氣流裹挾下,如高速飛行的暗器,抽打在裸露肌膚上,留下一道道紅腫瘀痕。
刺鼻氣體更是防不勝防,硫化氫那股臭雞蛋味時不時濃烈襲來,燻得人頭暈目眩、腸胃翻湧;二氧化硫混合著礦星上獨有的礦物揮發物,形成一股酸澀刺鼻的瘴氣,瀰漫在每一寸空氣裡,侵蝕著裝置外殼,使其迅速生鏽、老化。
平日裡,大氣層中的氣流毫無規律可言,仿若一群發了瘋的無形野獸,橫衝直撞。狂風呼嘯是家常便飯,風力動輒達到颶風級別,能連根拔起礦區周邊堅韌的防風設施。風勢忽東忽西、時強時弱,捲起沙海的滾滾金沙,與瀰漫的塵埃融為一體,化作遮天蔽日的沙暴,讓白晝瞬間淪為昏黃混沌的“黃昏”,可視範圍銳減至數米,稍不留神,人便會在這沙暴中迷失方向,被無情吞噬。
遇上極端天氣,大氣層更是陷入狂暴。電閃雷鳴在厚重雲層間頻繁炸裂,紫色、藍色的閃電仿若猙獰巨龍,張牙舞爪地穿刺而下,所到之處,岩石瞬間粉碎、金屬熔為液態。震耳欲聾的雷聲滾滾不休,一波接著一輪衝擊著耳膜,讓人幾近失聰,靈魂都為之震顫。暴雨傾盆時,落下的雨水並非尋常澄澈模樣,而是裹挾著泥沙、礦物質,腐蝕性極強,打在身上仿若濃硫酸潑灑,衣物瞬間被侵蝕得千瘡百孔,面板也會泛起灼痛的紅斑。
梵洛持刀在海盜群中左衝右突,每一次揮刀,都帶起一片血霧。他身形矯健,目光冷冽如冰,可內心卻如翻滾的熱鍋。望著頭頂那混沌狂暴的大氣層,他暗自思忖:“這鬼地方,簡直是宇宙的棄兒!惡劣至此的大氣層,日常採礦已是艱難險阻重重,還招來這幫窮兇極惡的海盜趁火打劫。我雖不懼單打獨鬥,可礦區的兄弟們不能一直活在這朝不保夕的恐懼裡。組建安保小隊,談何容易?得找信得過、有本事的人,還得想法子籌備裝備、爭取資源,稍有差池,往後大家面對的就是滅頂之災。但我沒得選,既然挑起這擔子,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被這要命的大氣折騰得粉身碎骨,我也必須帶著大夥蹚出一條活路,守護住這片礦區!”這般想著,他出招愈發凌厲,手中長刀仿若注入無盡力量,海盜們在他迅猛攻勢下紛紛倒地。
綺拉貓在那堆搖搖欲墜的建築殘骸後,雙手飛速敲擊鍵盤,入侵海盜通訊系統。她抽空抬眼,瞥向混沌不堪的天空,心裡暗暗叫苦:“這鬼地方的大氣層也太要命了!漫天風沙、刺鼻氣味,還時不時來場奪命沙暴,真擔心這電腦撐不住,程式碼還沒輸完,就被這惡劣空氣給‘毒死’了。”想到這兒,她手下動作更快了幾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混著塵土在臉頰留下泥痕,可她全然顧不上擦拭,滿心滿眼只有電腦螢幕上跳動的字元,祈禱著在裝置被大氣層毀掉前完成入侵。
礦工頭目老湯姆掄著鶴嘴鋤,守在受傷弟兄身前,威風凜凜。可一陣夾雜著刺鼻氣味的強風呼嘯而過,他忍不住咳嗽幾聲,心裡犯起了嘀咕:“這鬼大氣層,平日裡挖礦就夠艱難了,還招來海盜禍事。要是跟著梵洛組了小隊,往後天天在這惡劣環境裡訓練、巡邏,能行麼?”但目光掃到身旁受傷弟兄們堅定不屈的神情,他咬咬牙,握緊鋤柄,暗自下定決心:“怕啥!總比天天擔驚受怕、被海盜欺負強,大不了拼上這條老命,護好礦區!”
梵洛幾招凌厲殺招過後,海盜近身攻勢瓦解。他抬眸四望,眸中冷意未消,瞧見綺拉與礦工們,身形如鬼魅般快步奔來。“都沒事吧?”低沉嗓音透著關切,仿若凜冽寒風裡的一絲暖意,打破眾人緊繃心絃。綺拉抽空抬眼,撇嘴嘟囔:“你動作再慢點,我的‘電子炸彈’可就來不及扔了!”嘴上不饒人,眼底卻藏不住劫後餘生的安心,雙手依舊飛速敲擊鍵盤,補全入侵程式漏洞。
老湯姆大手重重拍在梵洛肩膀,咧嘴露出泛黃牙齒,爽朗笑道:“兄弟,沒得說!沒你這一通猛砍,咱今兒個這礦沒了不說,幾條命都得搭進去。多謝了!”梵洛微微搖頭,目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