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可以不當人,但儒雅的陳都頭可不能無禮,他朝著薛仁拱了拱手:“薛旅帥這話好沒道理,在下究竟是哪裡做錯了?”
“哪裡做錯了,本旅帥告訴你,你全都錯了!”薛仁叉著腰,鬍子都氣地要立起來了,“前日,本旅帥親自到清原縣,有沒有告訴你不要對毒狼寨下手!”
“薛旅帥確實說了。”
陳銘聳了聳肩並沒有否認。
“好,那你給本旅帥好好說說,今日你等都幹了什麼,那毒狼寨裡面的山賊究竟是怎麼回事?”薛仁一聲質問,怒焰滔天。
他有理由懷疑,陳銘絕對和毒狼寨的那幫山賊有關係,毒狼寨和他們合作了那麼久,完全沒有理由,對他們青州軍下手。
唯一一種可能就是這幫人絕對和陳銘有勾結。
陳銘聞言笑了:“薛旅帥這話倒是奇怪,你問在下毒狼寨的山賊怎麼回事,在下又從何得知?在下是來抓河西村的亂賊,又不是來剿匪的。”
“畢竟薛旅帥你說過,州里對毒狼寨早有部署,在下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絕對不敢破壞州里的部署!”
陳銘三言兩語懟地薛仁說不出話來。
州里面有部署,是薛仁說的,剿滅河西村亂賊的文書是州里下的,這件事別說在此刻,就是鬧到州牧大人那裡他陳銘都有道理。
薛仁更是做夢都沒想到原本用來轉移陳銘注意力的文書,此刻卻被陳銘用來當做免罪的擋箭牌!
“都說陳都頭勇武不凡,手段不凡,今日看來不只是如此,都頭的嘴皮子也很是厲害嘛!”
“哪裡哪裡,在下從前不過一遊俠,見得事情多了,自然多了幾分警惕罷了,畢竟有時候人的嘴可比刀劍厲害多了!”陳銘針鋒相對。
薛仁冷冷瞪著陳銘,“那好啊,既然陳都頭勇武,我看你的這幫弟兄們剿滅河西村的賊寇,也沒損失多少人,足見清原縣的衙差各個勇武,今天碰上了毒狼寨的山賊,依本帥看來,不如咱們一同去剿滅這幫山賊吧!”
“陳都頭可願為先鋒,助我青州軍一臂之力!為咱們青州除了毒狼寨這個毒瘤!”
狗東西,賊心不死啊!
還想來試我?
陳銘在心中不由地冷笑,這位薛旅帥未免也太小看我陳某人了。
“薛旅帥,有心殺賊,無力迴天,我等是追捕河西賊才到此的,說是河西賊其實不過一幫走投無路的莊稼漢而已。”
“我的這幫兄弟欺負欺負百姓,對付對付那幫莊稼漢那是綽綽有餘,可要是真碰上山賊,心有餘力不足啊!”
陳銘搖頭嘆息,一副很為難地樣子。
不想去?你說的算嗎?
小小都頭簡猖狂!
薛仁臉色猛地大變,不識抬舉的狗東西,你絕對和山上那夥來路不明的山賊有一腿。
“聽聞陳都頭一直在剿匪,剿地清原縣周遭一個賊寇都沒有,之前還信誓旦旦說要帶著人去剿滅毒狼寨,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就忽然慫了呢?還是說......”
“之前,陳都頭剿匪是有......高人協助......”
薛仁話語之間盡是試探,陳銘的反應不對勁,越想越不對勁。
“呵呵,薛旅帥說笑了,哪有什麼高人協助,清原縣周遭的匪寨,就算是加到一起也比不過一個毒狼寨啊,瞧瞧......”
陳銘的目光跳過薛仁落在他身後青州軍的身上:“連咱們青州的正規軍都被打成這副模樣,何況我們這些衙差呢?”
“之前是我想的太過天真,以為這毒狼寨和其他的匪寨一樣,而今看來,根本就不是這樣,其他的寨子和毒狼寨根本沒得比!”
“唉,我真傻!”
望著陳銘那唉聲嘆氣的模樣,朱保不由地在心裡和陳銘點了個贊,還得看咱們陳都頭,這演技當真絕了。
分明剛剛他們打毒狼寨的時候,那叫一個順暢,根本沒遇到什麼抵抗。
現在卻擺出一副力不從心的模樣。
說完,陳銘上前一步,對著薛仁拱了拱手:“這毒狼寨只有仰仗著薛旅帥和青州軍了,拜託了!”
青州軍都被打成啥逼樣了?一個個缺胳膊斷腿不說,渾身上下盡是傷痕!
拜託他們,那他孃的不是見鬼了嘛!
陳銘這一波實屬貼臉開大了。
薛仁縱然心中憤怒,可看陳銘這樣子也不想開玩笑,他們青州軍都搞不過,沒道理讓陳銘這幫衙差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