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陳銘等人便來到了獨狼山下,他也沒帶太多人,只有二當家劉通,還有狗娃、大傻、瘦猴三人。
都是成熟的山賊,對山裡的情況十分熟悉,即便是頭回來獨狼山,仍舊走的很輕鬆。
只不過才山上沒多久,眾人就發現巡邏的山賊,明晃晃的佩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陰森。
陳銘不由地感嘆,這等嚴防死守的巡邏,也著實難為劉正他們。
若沒點沒事,怕是還沒靠近毒狼寨就被人發現了。
“二哥,巡邏的人不少,咱們怎麼幹?”
眾人趴在草叢裡,藉著黑夜掩護,陳銘和瘦猴對視一眼,“瘦猴,你帶著狗娃和大傻在外邊接應,我和二叔去會會那個狼日天。”
“二哥!你瘋了!”
瘦猴瞳孔一顫。
狗娃也連忙搖頭:“二哥,可不敢這樣,瞧瞧這巡邏的人,就你們兩人進去,還能出來嗎?”
“二哥,咱應該多帶點人的。”大傻憨憨道。
陳銘嘆息一聲,不是他不想多帶人,關鍵是他們對獨狼山的地形根本不熟悉。
別說靠著他們這幫山賊,就是正規軍來了,沒引路的,也得抓瞎。
就像之前他們對付那幫青州軍一樣,在山裡,青州軍就是靶子,同樣,在這獨狼山,他們就是靶子。
“再多人也沒用,這件事暫時只能智取,還不到和毒狼寨正面開戰的時候。”
“聽我說,我和二叔去毒狼寨,你們就在此處接應,若是察覺到情況不對,我會帶著二叔逃出來,你們就在此處放火,放完了直接跑。”
陳銘正色看向三人,“聽懂了沒有!”
瘦猴三人猶疑不定,眼眶都有些微微發紅,不敢答應,他們怕陳銘和劉通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啪!
陳銘見狀一巴掌拍在大傻的後腦勺:“你他孃的不是說二哥不講義氣嘛,現在講義氣你又不高興。”
大傻臉都紅了,擦了擦了鼻涕,“二哥,我.....我不是這意思......二哥,我錯了。”
瘦猴、狗娃也同樣低下頭,愧疚難當。
他們以為二哥在乎的是身上著官衣,不在乎弟兄,可是現實的情況顯然不是。
二哥,還是那個將義氣的二哥。
“別他孃的哭喪著臉,我和二叔是去談判的不是去送死的,穿著甲冑呢,不怕。”陳銘繼續道,“按我說的辦,聽到沒有?”
“二哥,明白了。”
瘦猴重重點了點頭,“都聽你的,要是出事,點了火,我們就跑!”
陳銘這才展顏一笑,而後便和劉通起身,一同朝著毒狼寨走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黑暗中。
“咱們一會兒真跑啊?”大傻望向兩人。
“你他孃的要是敢丟下二哥先跑,老子頭一個弄死你!”
瘦猴、狗娃異口同聲。
......
毒狼寨,聚義廳內。
虎皮交椅上坐著一名絡腮鬍獨眼山賊,身上穿著羊皮小襖,手裡端著一碗酒,“來,薛旅帥,咱們走一個!”
“狼寨主,請!”
薛仁眼皮不抬,心中對狼日天這個狗山賊很是不屑。
區區一個山賊根本不配他這一方旅帥平起平坐。
對著如薛仁這樣的官差而言,山賊就好比夜壺,用的時候好用,不用的時候臭氣熏天。
但現在這世道,山賊是真的好用。
狼日天也同樣如此認為,狗官想撈好處,那就必須得付出點什麼,天下哪有白吃的買賣?
“狼寨主,今天找我來幹什麼,不會是光喝酒這麼簡單吧?”
“薛旅帥,我是來向你賠罪的。”
狼日天嘆息一聲,“前幾日幫薛旅帥送貨去東江縣,結果路上被河西村的亂民劫了,寨子裡的三當家為了保護薛旅帥的貨,鏖戰力竭,慘死當場。”
什麼!
薛仁噌地站起身,火冒三丈,“本帥的貨丟了,你可知道那些生鐵足足上千斤,價值足有上萬兩!”
大武朝軍務飛馳已久,吃空餉的可不止一個謝司馬。
下屬的旅帥們一個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就這上萬兩還是保守估計,這批生鐵流入黑市之後,價值還要往上翻兩翻!
“狼寨主,你讓本帥如何和手下的弟兄們交代?還是說,你這毒狼寨不想要了!”薛仁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