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雪俏臉煞白,不可置信地看著顧誠。
若是別人說,她興許不相信,可顧誠是從那幫山賊手下活著出來的人,他的話很難讓人不相信!
“顧公子,你可看清楚了......”
“十......十之八九......”
顧誠結結巴巴說道。
他徹底被沈夢雪迷住了,怎麼可能允許沈夢雪身邊有陳銘這樣的人?
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就算最後證明他錯了,一句沒看清也能搪塞過去。
“此事我明白了了,還望顧公子保守秘密,畢竟此事關係著家父的前途。”沈夢雪手心攢出汗來。
“沈小姐放心,將此事告知縣尊,縣尊大人定然饒不了他。”顧誠陰險道。
沈夢雪點了點頭,拎著裙邊找沈謙實去了。
顧誠上了馬車,顧長青還在生悶氣,“荒唐,簡直荒唐,他沈謙實以為他是誰啊,縱容下屬行兇,此事必須告訴你三叔,讓他參這老匹夫一本!”
顧家在青州橫行霸道慣了,上到一方知州,下到個地方縣令,誰敢不給他顧家面子?
可是今天卻在清原縣吃了大虧。
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顧長青罵了好一會兒,這才看向縮在一旁的顧誠,“方才,沈家的小妮子和你說了些什麼?”
“啊?二叔,沒什麼,只是希望我們顧家手下留情,不要汙了她小姑的清名,小侄以為,此事說一千道一萬,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而今沈家已經落寞了,咱們顧家也滅必要落井下石......”
“糊塗!”顧誠話還沒說完,便被顧長青粗暴的打斷,“那沈韻是個什麼人,那就是個蕩婦,嫁入我顧家那麼久都沒生下一兒半女。”
“二叔,那不是因為我哥他有......龍陽......”顧誠撓了撓頭。
“是又如何?如果我們顧家不把汙名栽贓在沈韻身上,難道要讓人指著你哥的鼻子罵?”顧長青越說越氣。
沈韻守不守婦道,他不關心,他關心的是不能讓沈韻敗了顧家的名聲。
“可是,二叔......”
“停車!停車!”
顧長青說地口乾舌燥根本懶得繼續和顧誠掰扯,讓人將車停在路邊一個茶攤前,便怒氣衝衝跳下車。
叫了一壺茶,叔侄兩人一同喝了起來。
“顧誠,作為顧家的兒郎,不要有婦人之仁,咱們是豪族,雖然比不過那些士族門閥,但也需要維持自家的名聲,為了個女人把家裡的名聲敗了不值當。”
“你看看大武朝計程車族門閥,為了維護自己的聲望,殺人放火倒轉天罡,什麼事幹不出來?”
顧長青語重心長地說著。
大武朝計程車族門閥那可是能夠影響朝廷決策的存在,甚至當朝陛下也得看他們的臉色辦事。
勢力不是一般的大,他們的體面比普通人全家的性命都重要。
“可是......二叔......我是真的......傾慕......”
顧誠扭扭捏捏,從見過沈夢雪開始,這女人就跟印在他腦子裡面一樣,怎麼都忘不掉。
“糊塗,沒出息的東西!”顧長青悶哼一聲,懶得和他掰扯此事。
堂堂顧家的小公子要什麼女人尋到,偏偏喜歡沈謙實那老匹夫的女兒。
“對了。”見顧長青生氣了,顧誠連忙岔開話題,“二叔,那個陳銘,他......他......”
顧長青一愣,一開始他就發現顧誠看陳銘的眼神不對勁,連忙問道:“你認識他?”
“我也不確定,但他和那個連雲寨的寨主真的好像啊。”顧誠支支吾吾,當著顧長青的面,他可不敢亂說。
顧長青皺起眉頭若有所思,“這事......倒是不簡單,要是那個陳銘真就是個山賊,沈謙實那個老匹夫,輕則抄家,重則充軍。”
沈謙實是清遠縣令,若陳銘是山賊,勾結賊人的罪名一點逃不了。
“此事,得好好查一查。”
就在此時,坐在這叔侄兩人不遠處的陳大都頭,晃動著手中的茶杯,嘴角一勾。
所謂的豪族,所謂的讀書人,這心眼子是真的髒啊。
玩正經的手段,陳銘不一定玩得過這叔侄兩人,但是要玩髒的,別說這兩個,就是整個顧家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