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陳銘便帶著陳虎回到了連雲寨。
大傢伙見陳銘出現,紛紛圍了過來,笑嘻嘻的大聲起鬨,“寨主!”
“二哥!”
“二子,回來了!”
陳銘邁著六親不認地步伐朝著山寨裡走去,比起清原縣,這裡才是他的小王國。
當寨主確實比當這個都頭自在多了,但是要做大做強,官匪一家,才是可持續發展的道路。
“二子,幾日不見,你可比之前精神多了,這刀......是官家的吧。”劉良喜滋滋地湊上來,想要看看陳銘手中的刀。
陳銘大大方方地給他,“二叔,這可是登記在冊的,別給我弄丟了。”
“放心,放心,我就隨便耍耍。”劉良感慨萬千,拿著刀揮了揮,“誒唷,這把刀可比咱們的鋒利多了,怕是打一把要不少錢吧。”
“走開,走開,你懂個錘子。”
一個穿著背心的大漢擠了過來,他名叫石破天,一把奪過那柄官刀,隨手一揮,石破天驚道:“他孃的,這狗朝廷怕是要完!”
“五叔,這話啥意思?”陳銘眼神疑惑。
“大概五年前,朝廷制式的官刀淨重三斤六錢,就這破刀哪有三斤,頂多二斤不到。”石破天大大咧咧地開口。
大武朝是鹽鐵專營,和現代一樣,只要壟斷的,就是最掙錢的。
朝廷上下從衙差到軍隊,武器鍛造要用到的鐵那就是個天文數字,一把刀剋扣一斤,其中的利益大到陳銘不敢想象。
青州官兵戰鬥力不足,武器還偷工減料,長此以往,後果不堪設想。
“不對啊,五叔,你他孃的不是個採花賊嗎,咋還懂官刀?”陳銘眼神怪異地看著他。
石破天急了,“二子,你他孃的少聽你爹瞎說,老子從前是作匠局的,他孃的,分明是那婆娘穿了肚兜就翻臉不認人,非說老子採花!”
“這就是你被青州知州追殺的理由?”周也幽幽開口。
眾人聞言鬨堂大笑。
陳銘忍俊不禁,果然落草為寇的人,每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這麼說來,五叔你還會鍛刀?”
“這玩意兒打不出來。”石破天揮了揮手中的官刀,一臉得意,“老子的手藝比這強。”
陳銘眼睛一亮,朝廷的作匠局全都是製造武器裝備的,提前為亂世做準備,武器裝備少不了。
就算不為亂世,也得先把自己人的裝備搞起來。
“五叔,大夥們的武器也該換一換了,瞧瞧手裡的傢伙,要麼豁口,要麼生鏽,還怎麼幹活。”陳銘此話一出,山賊們紛紛嚷嚷起來。
“寨主,俺這刀還是十年前搞來的,別說殺人,殺雞都費勁。”
“你那還算好的,老子就一把斧子,砍進去拔都拔不出來,跟他孃的被黃花閨女夾住了一樣。”
“你他孃的好意思說,老子現在還用的菜刀。”
......
陳銘掃了一眼,武器確實是個問題,他看向石破天,“五叔,能打不?”
“能,有啥不能的,關鍵就是鐵,能搞來鐵,要多少老子就打多少。”石破天拍著胸脯,豪情萬丈。
看來得想個辦法搞生鐵了,陳銘默默將此事記在心裡。
眾人散去,陳銘單獨叫來劉良,“二叔,顧家兩叔侄在哪?”
“二子,沒來咱們這,被我扔到黑風寨去了。”
“二叔,這手移花接木,玩地真好。”陳銘咧嘴一笑,誇讚道。
“嗨,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自報家門啊。”
劉良大大咧咧說道,剛說完便神情尷尬地看著陳銘,“二子,你二叔我說話直,你別往心裡去。”
那幾位叔叔對他還是不錯的,也承認他這個寨主的權威,否則,也不會跟著他去送死玩命。
陳銘擺了擺手,也沒放在心上,“二叔,咱們爺倆不講這些,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我還能不放心二叔嘛。”
“今天上山也是為了顧家叔侄來的。”
“二子,他們兩怎麼得罪你了?”劉良有些好奇。
陳虎立馬怒氣衝衝道:“他孃的,這兩個狗日的罵二哥是狗。”
劉良聽完當即一愣,而後了怒道:“二子,你放心,二叔我幫你出氣!”
“二叔,逞口舌之快沒什麼意思,咱們得搞點實際的,你幫我問幾件事。一是,顧家和黑三到底有什麼交易,二是,顧家大爺的姘頭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