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眼中頓時浮現出一抹精光,要不怎麼說你徐大人是候補呢?
打算直接用這幫逆賊平賬!
“是......是被河西村這幫反賊弄走的,他們衝進縣衙,燒了案牘房,搶了銀子和糧食,還殺了咱們典史、主簿?”
“不錯,不錯啊,就是如此,就是如此。此等行徑就是在與本縣作對,是在與朝廷作對!”徐守正篤定道。
這幫河西村的反賊來的太時候了,原本那位一命嗚呼的老縣尊留下了不少爛賬。
正好趁著這一波危機,將所有的賬目全都平了。
他若是上任便能夠接手一個清清白白的縣衙,簡直不要太開心。
“徐大人,還有一事,昨日一戰,死了的人按照慣例當發放一些撫卹,大概三千兩。”縣丞老老實實地問道,“大人簽字蓋印,卑職明日就發放下去。”
三千兩的撫卹,這也太多了吧?
徐守正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眉頭擰成了川字紋,低頭來回踱步,時而停頓,時而看縣丞一眼。
這個縣丞咋這麼不靈活呢,這點事辦不明白?
他痛心疾首道:“他們都是為了府衙戰死的,是朝廷的忠臣,死的英勇,死的光榮,本官一定要將此事告訴朝廷,讓陛下也知道他們的英勇事蹟。”
“至於這撫卹......想必朝廷定有安排,不需要讓咱們縣衙出手。”
等朝廷的撫卹,朝廷這些年從沒聽過有下發的撫卹啊?
況且這還是反賊動亂,上報給朝廷,您徐大人還活不活了?
縣丞一臉迷茫,可徐守正這時卻擼起官袍,“你瞧,本官當時也差點被那幫亂民宰了,受了很重的傷。”
縣丞抬眼一看,徐守正白胖的胳膊上有一處明顯的紅色,以他活了多年的經驗來看,不出意外應該是被蚊子咬的。
“重!太重了,那幫亂民真是該死!”
“你也覺得如此,既然這樣那撫卹就先本大人發起,其他人的撫卹就等著朝廷的錢下來再發給他們的家屬。”
徐守正正色道:“朝廷絕對不會忘記為每一個為大武朝做過貢獻的人。”
“大人受了這麼重的傷,發多少合適?”縣丞問道。
“這話怎麼說的,本官受傷,縣丞一點傷沒有這不合適。”徐守正一拍大腿,“三千兩,咱們九一開吧。”
“大人......英明。”
縣丞拱了拱手,旋即安排去了。
三言兩語之間,原本屬於那群死者的撫卹,便落入了徐守正和縣丞的口袋。
大武朝的官辦事能力兩說,貪墨的能力那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又當又立。
“姐夫......徐大人......徐大人......”
縣丞前腳剛走,楊不舉後腳便灰頭土臉的衝了過來。
徐守正掃了他一眼,“不是讓你守城門嘛,怎麼搞成這樣?”
“徐大人,你得為卑職做主啊,有人放火燒了卑職的宅子啊。”
楊不舉回到自家宅子的時候,寨子裡的東西已經被燒地所剩無幾,更加讓他欲哭無淚的是,他藏在寨子裡的銀錢全都沒了。
一個銅板都沒找到!
回想起陳銘他們出城時候的異樣,楊不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件事要是和陳銘沒關係,他楊不舉把名字倒過來寫!
“是河西村那夥賊人所為?”
“不是,是陳銘......”楊不舉對著徐守正,悲慼地吼道;“那陳銘絕對和河西村的反賊是一夥的!”
“是何人冤枉本都頭?”
就在此時,陳銘帶著人來到了府衙前。
“啊!陳銘!你好大的賊膽,夥同河西亂民,燒了我宅子,搶奪我家財物,姐夫,抓起,把他抓起來打入大牢。”
楊不舉氣地跳腳,指著陳銘的鼻子大罵。
徐守正皺起眉頭,若陳銘敢做出這種事,定然不敢出現在此處。
按照他從前的性格,這種事直接抓了就行了,根本沒必要審,他小舅子是受害者,結論還不明顯嗎?
可陳銘畢竟身份不同,怎麼說他都是清原縣的都頭,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到底怎麼回事,你好好說,不可冤枉陳都頭。”
“徐大人,卑職絕對沒有冤枉,方才陳銘送了一堆屍體出城了,卑職正檢查的時候,自家房子就忽然著火了,天下間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楊不舉連珠炮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