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院們和門房不同,門房迎來送往,講究一個人情世故。
護院就只會打打殺殺,哪裡認得他陳大都頭?
陳銘他們在酒樓睡了一晚,早上起來根本沒換皂衣,穿著便服就來了,在這個看衣服不看臉的時代,誰會相信這幫人是衙差?
“管你們是誰,敢擅闖張府,就是找死!”
跟著張志明作威作福慣了,他們才不管陳銘他們究竟是誰,敢闖進來動手便是。
天塌下來,自有老爺頂著。
“喪家之犬,狺狺狂吠~~~,宰了他們!”
陳銘一聲令下,拎起手中的刀便朝著眼前的護院砍去。
古代的護院可不只是看家護院這麼簡單,幫著自家老爺橫行鄉里,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沒少做。
張志明幹得那些髒事,這幫護院顯然也參與其中。
對他們下死手,陳銘等人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反正縣尊都說了,若遇到頑抗之輩,格殺勿論。
眼前這幫護院......顯然就是在頑抗嘛!
......
“老爺,老爺,有人賊人衝進來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衝進了後花園。
此人名叫張大,是張家的護院隊長。
原本不姓張,可張志明極其有野心,行事風格也模仿著大武朝計程車族門閥,給親信賜姓,才有了張大這個名字。
“你他孃的是不是瘋了,大白天的,哪裡來的賊人?”
張志明還在和小妾研究長短深淺的事,被人攪了興致,哪裡還有半分好臉色?
“真是賊人,已經在中庭打起來了,下的死手!”張大語氣急促道。
“他孃的,反了天了,真當老子是泥捏的?”張志明放下酒杯,噌地站起身,“叫人,把人全都叫過來,今日倒是要看看何人這般無法無天!”
張志明帶著張大快步朝著花園外走去,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去告訴我二叔,去把陳銘這個狗東西叫過來!”
“我張家給他陳銘一個當狗的機會,讓他不要不識抬舉!”
張志明冷冷一笑,他反思過,為什麼陳銘會拒絕自己的拉攏。
無非是自己小看了他,讓陳銘有些不爽,所以才會惡言相向。
可他家的狗也很兇啊,為什麼就是不咬他呢,那是因為他張志明養著他們嘛。
在他心中,陳銘和張大他們一模一樣。
“是!”
張大連忙行動起來,又是派人去通知張玉,又是叫人和張志明一起前去中庭支援。
足足二十多號人,來勢洶洶,他們手中拿著的可不是水火棍,而是真正的利刃,甚至那成色看起來比陳銘他們手中的官刀還要好。
朝廷對於生鐵有嚴格的控制,可是這世道,只要錢夠多,怎麼都能搞到刀具。
張志明走私生鐵,甚至在府中還養了鐵匠,專門為這群幹黑活的莊客打造武器,他們的實力遠在護院之上,那是真的敢動手殺人的主!
“什麼味道?”
靠近中庭,張志明嗅到一股怪異的味道,讓人反胃。
張大驚呼一聲:“老爺,是人血的味道!”
大白天的敢闖入張府不說,還敢動手殺人,絕對是悍匪中悍匪。
張志明有些肝顫,一把扯過張大,“你走前面,看看什麼情況。”
張大帶著人朝著中庭靠近,下一秒,便見到陳銘他們朝著自己走來,手中的刀上還有未乾涸的血跡,滴了一路。
“人不少,沒有蒙面,手裡的刀......嘶......好像是官刀啊......”
“閃開!”
張志明一把推開張大,定睛一看,頓時笑出聲來,“我以為是誰,原來是陳都頭當面。”
人來得可真快啊,這才去通知陳銘,陳銘就上趕著來了。
這說明什麼?
說明,陳銘已經迫不及待要給自己當狗!
“張老爺怎麼這會兒才出來,是嫌人死的不夠多?”陳銘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十來個護院全都被他們幹掉了,鮮血染紅了地面。
張志明咧嘴一笑:“老爺我不出來晚一點,如何能顯示陳大都頭的威武,讓你多殺幾個賊人,也好在老爺我面前表現,表現,不是嗎?”
裝他孃的什麼清高,還不是乖乖送上門給老子當狗。
陳銘皺起眉頭,心說,張志明是不是腦子壞了,沒發現死的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