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就算是要怪罪也怪罪不到他們的頭上來，正常的審問，正常的卷宗，全都是附和流程。
誰也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縣尊，此事並不難，不過是利用了百姓之口，僅此而已，那顧家再有手段，能堵住夫人的嘴，能堵住大人的嘴，卻堵不住天下人的嘴。”
“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沈謙實下意識地重複一遍，越說越覺得有感覺。
天下大勢，紛紛擾擾，其實說白了也就百姓民生僅此而已。
連陳銘這個小小的都頭都知道利用百姓，利用民聲，朝廷的袞袞諸公卻無一人知道，無一人明白。
這就是大武，這就是天下！
沈謙實仰天長嘆，“唉，陳銘，老夫果然沒看錯你，這連你都明白的道理，為何這朝堂之中無一人明白！”
“他們這幫人但凡知道一點這個道理，就斷然不會如此欺壓壓迫百姓。”
“江東欠收兩年，而今不思賑災之事，還要加稅，簡直無恥至極！直到現在，他們心裡都只想著那點勾當！”
陳銘對此不發表任何的看法，而今的大武已經到了一個危如累卵的地步，再無任何生機。
在他看來亂起來就是這幾年的事，可是事情的發展也許會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沈謙實也應該意識到了，只不過他還對這個朝廷抱有希望罷了。
“縣尊不想收百姓的賦稅？”
“不想，真的不想，就是這一兩銀子，還是老夫和那青州知府拍桌子得來的。”沈謙實嘆息道，“如其他地方，有的三兩，有的五兩，這根本就是在要老百姓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