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撓了撓頭,腦中忽然冒出一個新詞,官賊,不對,應該是賊官,畢竟二哥先是寨主,再是都頭嘛!
眾人吃飽喝足,便隨之散去,陳銘也喝了不少酒,但仍舊清醒。
見人走的差不多了,沈謙實這才拉著陳銘的胳膊,醉醺醺地說道:“賢婿,賢婿,月瑤......嗝......你能與你成婚,絕對是老夫這輩子幹得最正確的一件事。”
“既然成了都頭,明日來府衙替老夫辦件事。”
“是,顧家?”陳銘隱約猜到了這位知縣老爺的心思。
“對,就是顧家!這幫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渾蛋,仗著朝中有人做官,便無法無天,我大武朝立國二百載,怕是就要毀在這幫蛀蟲手裡!”
“縣尊,慎言......”
陳銘連忙出聲提醒,雖然他也不看好這等世道,但是從沈謙實這樣的朝廷命官嘴裡聽到這番話,還是讓他止不住地震驚。
“兄長,你喝多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沈韻連忙將他攙扶住。
“說!必須今日說!”沈謙實紅著臉,憤憤不平,“昨日,老夫收到了一封來自顧家的信,你猜那顧家說什麼?”
陳銘搖了搖頭。
沈韻則是嘆息一聲,她雖然也不知道,但黑三要對她不軌的時候,可是提到了顧家用五百兩銀子買她性命的事。
“休書!他們要送休書來!他們要休了我小妹!荒唐,荒唐!天下間哪裡有這般荒唐的道理!”
“說什麼我家小妹水性楊花,什麼天生不祥,什麼不守婦道,不肯死節!”
沈謙實紅著臉,怒吼連連。
沈韻悄悄抹著眼淚,側過頭不想讓陳銘看到自己失態,“兄長,說這些幹什麼,有休書也好,小妹也不想和那顧家再有任何牽連。”
“小妹現在......很好......”
能讓陳銘留在清原縣,沈韻覺得無比滿足。
“小姑,顧家簡直太過分了。”蘇月瑤俏臉漲紅,同為女人,她也同情沈韻的遭遇。
“仗著我兄弟幾人貶謫,便如此肆無忌憚,這口氣老夫咽不下去,就算拼得不要這頭上的官帽,也定要為我家小妹討個說法。此事......”
沈謙實看向陳銘,可是話還沒說完,陳銘的聲音率先響起,“此事,我替縣尊平了!”
顧家在青州算是本土的豪強,家中子弟也算爭氣,出了幾個京官。
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官的已經能算得上登堂入室。
靠著這些族人,便有雄踞地方的本錢,畢竟朝中有人好辦事。
可無論如何,這件事顧家都做的有些不地道,哪有遇到山賊果斷丟下自家媳婦的?
而今又以此事為由頭休妻,完全沒有將沈韻名節清白放在眼裡。
甚至可以說,一旦認了這休書,沈韻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乾淨,一輩子都會背上一個不守婦道的罵名!
於情於理,陳大寨主都不能讓沈韻受委屈,沈韻可是他的女人!
翌日,陳銘安排瘦猴去找牙行賃了個寨子,作為他們在縣城裡的住處,蘇月瑤風風火火的幫著收拾起來,很快便有了家的樣子。
旺財也很喜歡這個地方,只不過這虎崽子倒是越來越狗,都學會搖尾巴了。
自此陳銘算是在清原縣城有了個落腳的地方,他也抽空逛了下縣城,清原縣並不大,一個上午便能逛完。
四周都是一些土牆,防禦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別說正經反賊,陳大寨主感覺自己就是帶著山裡的兄弟們也能拿下清原縣,當然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二哥,咱們現在是不是也算吃皇糧的人?”
瘦猴跟在陳銘身邊,一路上笑容就沒停過。
路上見到他的人要麼恭恭敬敬打招呼,要麼躲地遠遠的,威風,太他孃的威風了。
陳銘掃了一眼,瘦猴身上明顯大一號的衣服,總感覺有點二狗子賈隊長的意思,“少做夢,咱們頂多算是縣衙的人。”
按照大武朝的官職,他們就是不入流的臨時工。
但對於要搞事情的陳大寨主而言,這身份足夠幫他搞錢,搞人。
“那也成,二哥你說我要是穿著這一身回去,還不得把狗娃子他們全都嚇死?”瘦猴惡趣味十足的笑了笑。
“夠嗆啊,萬一讓四叔瞧見,先死的怕是你。”陳銘笑道。
回想起,四當家那百發百中的身手,瘦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