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便有人準備好了飯食,沈謙實為了保住沈韻的名聲,此番也算是大出血。
幾乎將清原縣有頭有臉的人全都請來了,文士,富商還有一些長舌貴婦。
這幫人幾乎壟斷了地方的輿論,相當於後世知名情報組織,村口大媽。
只要他們前來見證,沈韻就是清白的,是貞潔烈女,是個好寡婦。
沈謙實更是做戲做全套,硬生生將陳大寨主按在了主坐上,嘴裡的問題也是不停。
比如,陳銘遇到多少個山賊,沈韻當時的情況如何等等......
陳銘也很捧場,將已經說了八百遍的故事,不厭其煩地說了幾遍,以增加故事的可信度。
當然,沈老爺也有自己的心思,想從中聽出破綻。
只可惜,陳銘講故事太專業了,可是聽來聽去,也沒聽出問題來。
沈謙實不禁疑惑,難道是老夫想多了?
可是一個人打退窮兇極惡的山賊,明顯不太合理啊!
“縣尊,小婿敬縣尊一杯。”
陳銘端起酒杯,沈謙實這才回過神來,“賢婿誅滅賊寇,就是我沈家的大恩人,沈家上下沒齒難忘,應該老夫敬你才是。”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沈韻趁機用手肘撞了撞沈謙實的胳膊,沈謙實連忙道:“賢婿勇武不應該埋沒,我清原縣百姓飽受山賊之禍,不如來府衙當個都頭保境安民,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如何?”
陳銘不動聲色望了沈韻一眼,後者揚起脖子不得不說,眉目含情,似是在邀功一般。
薑還是老的辣啊!
二叔的話簡直人間至理,女人,幹上一場就老實。
都頭這個職位,相當於一個縣城的安保隊長,沒有朝廷的正式編制,但也是吃縣衙的飯。
不大不小,專業對口,恰到好處!
黑白通吃,絕對比一條道走到黑強,穿上這官衣,他自己就是自己的保護傘!
坐在席間的沈夢雪聽到這番話,頓時臉色一變,朝著陳銘投去警告的眼神。
既然你對本小姐無意思,那就拒絕!
可惜,陳銘根本就沒看她,來清原縣當個官本就是他最開始的目的。
“承蒙縣尊大人不棄,小人願效犬馬之勞。”
聞言,沈夢雪差點沒昏過去!
這狗皮膏藥也太蹬鼻子上臉,還說你不是覬覦本小姐的沒色?
若是讓他留在清原縣,之後還不得被他纏死?
況且陳銘之前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青州官兵都搞不定連雲寨的山賊,他陳銘憑什麼?
當真是,越想越氣,越想越可疑。
她對著不遠處一個還算魁梧的漢子使了個眼色。
那人名叫朱保,是縣衙的衙差。
上一任都頭死了,他本想著走走關係當這個都頭,可惜沈謙實油鹽不進,根本不接受好處,因此,他只能走沈夢雪的路子。
聽聞沈謙實邀請陳銘當都頭,朱保心都死了,可沈大小姐的一個眼神又讓他活了過來。
“縣尊,當都頭可是要有真本事的,方才聽聞陳大俠說地熱鬧,不知這手上的功夫是否也如嘴上這樣精彩?”
“我可聽說了,那連雲寨的山賊一個個手段通天,陳大俠不光能救人,還能全身而退,實在是讓人佩服啊!”
朱保站起身來,魁梧的身材倒是給了在場眾人不小的震撼。
別小看這個安保隊長的職位,雖然不是朝廷任命的官,但可是實打實的肥差,在百姓眼中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爺。
沈謙實聞言,臉上陰晴不定,他作為縣尊,任命一個都頭,一言堂便是,根本無需過問他人的意見。
可沈謙實心中確實疑惑,他陳銘到底是手段通天,還是真的山賊有什麼關係呢?
更加讓他糾結的是,萬一陳銘連朱保都打不過,他苦心安排的這一場戲豈不是貽笑大方?
沈謙實搖擺不定,糾結地五官都扭曲了。
“這位兄弟說得對,話說得再漂亮,手上沒有真本事難以服人。”陳銘緩緩開口。
“誒呀,賢侄,就算要動手此刻也不是時候,你這身上的傷口才痊癒,不便動手。”
沈謙實終於下定決心,還是以保住沈韻的名節為要務。
退一萬步說,萬一陳銘真的有問題,只要還在清原縣內,他有的是辦法炮製陳銘。
陳銘卻搖了搖頭,他比沈謙實都清楚,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