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穆景偉再不看江流一眼,走出醫房。
那個小徐則揶揄的看了江流一眼
“醫生不在屋裡,你也不能呆在這裡,帶著病人去門口等著。”
江流肺子都要氣炸了
“我姑姑中了毒,都要死了,你還讓我出門等?
你這門口,連個凳子都沒有,我如何等?”
小徐不耐煩的說道
“我管你如何等?
穆大夫有潔癖,最討厭別人碰他東西。
你在屋裡待著,這裡要是丟了東西怎麼辦?
誰能說得清楚?
我如何跟穆大夫交代。
回頭穆大夫生氣,不給你家人看病, 你覺得就好了?
趕緊出去!”
江流氣得渾身發抖,可他就算暴起傷人,對姑姑的病也毫無幫助,反倒會徹底斷了醫治她的途徑。
無奈之下,江流只能再次抱起姑姑,走出醫房,在門口站著。
許倩兒此時嚇得小臉蠟黃,牽著江流的衣角,一句話都不敢說。
她實在不明白,城裡,為什麼是這樣?
自己媽媽都要死了,可這裡的人,卻完全不在乎,甚至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這就是醫館麼?
書上不是說,醫者父母心。
難道書上,都是騙人的?
江流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
此時穆景偉正在奚康房裡,二人喝茶閒聊。
穆景偉堆著一臉諂媚的笑容跟奚康說道
“副館主,那我一會兒就回去,告訴那小子,病人無藥可治。
病人的狀況我大概看了一眼,中的是一種從沒見過的奇毒。
整個常山城,我若不出手,沒人能治,病人活不過三天。”
奚康點頭
“最好能讓那小子也染上毒,一起死掉。”
穆景偉連連點頭
“好的,我盡力而為。
我侄兒進咱們醫館行醫的事情,還請副館主多費心。”
“放心,我這幾天就跟館主請示,你也知道,館主對我非常信任,只要我說話,他八成會同意的。”
“如此,就謝過奚副館主了。”
穆景偉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法袍,才施施然回到醫房。
江流見他回來,連忙跟著進屋,把姑姑放回榻上。
穆景偉一皺眉頭
“不懂規矩的東西,我喊你進來了麼?”
江流把心中的火氣壓了又壓,勉強賠個笑臉
“不好意思啊大夫,我實在是心裡著急,就沒等你喊。”
穆景偉斜楞他一眼,再次戴上絲巾,鹿皮手套,翻了翻江溪虹的眼皮,又摁幾下肚子
“發現多長時間了?”
“昨天發現的。”
“那怎麼才來啊?”
江流咬著牙根兒說道
“昨夜就來了,你們這裡也不開門啊。”
穆景偉抬了抬眼皮
“大夫就不能睡覺了?半夜還得為你服務?”
江流被懟得肝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穆景偉再次摘下絲巾和鹿皮手套,老神在在的坐回椅子上
“回去準備後事吧,此毒無藥可醫。
你若不甘心,可以試試,切開病人面板,把自己的手也切開,合到一處,看能不能用你的血,清潔病人的血。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穆景偉這話非常惡毒,其實這種辦法根本治不了毒,只會讓江流也感染。
江流聞言,面色大變
“大夫,你這也太草率了吧,看看眼皮摁摁肚子,就說治不了?
你起碼開幾副解毒的草藥試試啊。”
穆景偉一臉揶揄
“你在教我做事?
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
開藥?你那麼厲害,自己開唄。
我話放在這,這病人死定了,神仙也救不回來!
啊呀,你怎麼打人?”
江流再也忍無可忍,一拳砸到穆景偉鼻子上,穆景偉臉上當時就開了染缸,紅的白的染滿一臉。
穆景偉修為堪堪築基,又常年行醫,哪裡有跟人打鬥的經驗,一下就被打蒙了。
江流一拳沒解氣,把穆景偉摁到地上,狠狠踹了十幾腳,直把他踹得嗷嗷求饒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