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剛舉起來,江流就到了她面前,一把抓過她的胳膊,嘎巴一聲把她膀子卸掉,再一使勁,扔到了李秋雅面前。
這一下把顧氏疼的,聲音都變調了
“殺人了,殺人了!
村長你不管麼?
一個外村人,到我家來,要殺了我。
趕緊給他抓起來,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你們都是死人麼,看不到他打我?
老大,你個不孝子,你就這麼看著你老孃被人欺負,你還叫個人麼?”
顧氏喊得都破音了,可惜,沒人理她。
來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誰打人了?”
“沒看見啊,這老太太腿腳跟心眼一樣壞,自己摔的。”
“碰瓷,奧……這就叫碰瓷啊,聽說一些不要臉的人,拿這當營生訛錢,今天總算見到活的了。”
聽到村裡人說風涼話,老太太氣急敗壞的回頭罵自己的兩個兒子
“你們兩個廢物,你們娘被人打了,就這麼看著?
給我上去揍他啊!”
老二老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向後退了好幾步。
開什麼玩笑?
昨天江流卸他倆胳膊跟卸小雞崽子似的,就他倆這樣的,湊一百個都不夠江流擺弄。
老孃抽風了吧?
眼看著沒人管她,老太太最後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李秋雅。
李秋雅沉著一張臉,把自己媽扶起來,嘎巴一聲幫她把胳膊復位,死死盯著江流,卻沒敢出手。
她這陣子,被幫裡用一種邪異的陣法強行灌注功力,提升很快。
可是剛才江流只是稍微流露靈力,她心中就升起無法抗拒的感覺,後背全是冷汗,腿肚子都在微微顫抖。
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她不知道這種恐懼從何而來,可她卻半點對江流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她只能輕輕拉著老太太的手,在她耳邊說道
“娘,小不忍則亂大謀,那靈石早晚都是你的。”
聽姑娘這麼一說,顧氏才反應過來。
暗怪自己心急了,等村裡人走了,把老大送去做傀儡,這靈石還不是落到自己手中?
想到這點,她不再說話,只是以怨毒的眼神,瞪著江流
江流斜楞她一眼
“死老太婆,看什麼看,不服你過來啊。
我不把你打出屎來,算你吃得少。”
老太太眼看著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實在沒面子,就要扶著姑娘離開。
忽然李淳剛說話了
“娘,你先別走。”
老太太聞言,喜笑顏開
“兒啊,你終於想通了,肯把靈石交給娘了?
我就說,咱們是一家人嘛……”
“不是,今天剛好村長也在,還有這麼多村裡人,我想讓大家一起見證,我要分家!”
李淳剛話說出口,一屁股坐在炕上,攥著手裡的靈石,眼淚就流了下來。
當年父親死得早,臨死的時候,拽著他的手,讓他照顧好娘,照顧好弟弟妹妹。
他哭著答應的。
他答應過自己父親,要照顧好這一家人。
他也確實像自己答應過的那樣,用幾十年時間,把弟弟妹妹養大成人。
從這點上看,李淳剛是個真正的爺們。
言而有信。
可到頭來,就因為他傷了腰,妹妹和媽媽要把他賣給邪教做傀儡,還惦記著賣他的女兒,做成美人皮鼓。
他甚至都不知道美人皮鼓是什麼,可一聽這名字,就讓他不寒而慄。
那是自己的親孃,孩子的親奶奶,他妹妹是孩子的親姑姑啊。
怎麼就能如此喪心病狂?
事到如今,為了女兒的安危,無論他如何不捨,如何痛苦,他也必須分家,離開這裡。
聽到李淳剛竟然說要分家,老太太和李秋雅互相看了一眼,都變了臉色。
李秋雅首先忍不住了
“大哥,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是鬼迷心竅了麼?
自從昨天江若楠的弟弟來了之後,你怎麼像變了個人一樣?
你是被他下了迷魂藥不成。
咱爹死得早,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咱們兄妹四人長大,娘這些年吃過多少苦,你也不是不知道。
現在你腰斷了,娘都沒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