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狠狠瞪了江流一眼,心說等自己回來再收拾這個小畜生。
李淳剛也來到妻子和女兒身邊,一家三口帶著江流,進了屋子。
屋裡可夠破的,說得上是家徒四壁。
牆壁漆黑,炕上擺著幾床被子,雖然洗得乾乾淨淨,但補丁摞補丁。
江流都有點懵了
“二姐,你出嫁的時候,咱爸怕你嫁過來受苦,彩禮都沒收,反倒陪嫁了全套紅木傢俱,櫃子,桌椅,雕破圖風,拉了滿滿三大車,東西都哪去了?”
江若楠沒言語,李淳剛老臉一紅
“我媽說,那麼好的東西,怕我們用壞,就都放到她屋裡去了。
後來兩個弟弟結婚,又說搬走一些充場面,這不就……都拿了去。
反正也沒啥用嘛,家不是個睡覺的地方……”
“家是你睡覺的地方,可那是我姐生活的地方!
每天洗洗涮涮歸置東西拉扯女兒,也不能半件傢俱都沒有吧!”
李淳剛到底是老實人,也自覺理虧,唯唯諾諾說道
“這個,家裡是母親當家做主,我也不好管。”
“你不好管,就讓老婆孩子過苦日子是吧?
一個院住著,你一個月賺五十多靈石賺著,結果你媳婦兒和女兒一天就吃一頓飯,穿得跟叫花子一樣。
你兩個弟弟家裡,不說穿金戴銀,起碼是豐衣足食,怎麼,我姐活該給你家當牲口用麼?”
江流話說完,李淳剛無言以對,門口卻忽然響起顧氏的罵聲。
原來她帶孩子買完糖,就跑到門外偷聽,此刻忍不下去,扯著破鑼嗓子喊道
“你個小畜生,胡言亂語些什麼呢?
誰不給你姐姐吃飯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就在那裡編排是非!
李淳剛,這小畜生剛才罵你娘了,你沒聽到麼?
你還敢讓他進屋,你是想氣死我不成?
你趕緊把他給我轟走!”
這時候,李淳剛的兩個弟弟和弟媳婦也來到院子裡,站在顧氏身後,一起跟著喊喝,讓江流趕緊滾蛋。
他們平日裡欺瞞李淳剛早有了經驗,而江若楠又是個軟包子,逆來順受的。
為了丈夫不生氣,一直忍氣吞聲,只想把日子過下去。
現在忽然江流來了,要勸李淳剛造反,這哪行?
所以他們都不用商量,很默契的達成共識,先把江流攆走,然後再慢慢哄一下李淳剛。
畢竟以大哥的性格,幾句好話下去,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江流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往院裡走去,江若楠想拽他,他輕輕搖頭,反倒一拉姐姐的手。
李淳剛沒辦法,只能帶著一家三口人,跟著江流走了出來。
江流看著眼前的顧氏,和她身後的兩個兒子,兩個兒媳。
還有最後面,站著的一個姑娘。
看著也就二十歲的年紀,跟老太太一樣的三角眼,高顴骨,薄嘴唇,惟一的區別,是這個姑娘眼中時不時閃過一縷青色的光芒,看著好像煉了某種邪功。
他拿肩膀碰了碰李淳剛
“你再看一眼,你媳婦兒和女兒穿的是啥。
而你媽媽,弟弟,弟媳婦兒,侄子,還有你妹妹,穿的又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