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召劉勇和宗澤前來議事。”李啟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那聲音撞在大殿的牆壁上,又彈回些許餘音,仿若一隻無形的手在空氣中攪動著。
福安領命而去,腳步輕快而迅速,鞋底與地面輕輕觸碰發出輕微的“嗒嗒”聲,在寂靜的大殿裡如同敲響的小鼓,每一聲都像是在寂靜的湖面投下一顆小石子。
李啟獨自一人站在大殿中央,殿外的夜色濃重得如同墨汁傾灑,沉甸甸地壓在皇宮之上。
此時,天空中烏雲密佈,彷彿一塊巨大的黑布即將把皇宮整個罩住,偶爾透出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在地面上映出斑駁的光影,那光影清冷如雪,似是帶著夜的幽寒,讓人看一眼就不禁打個寒顫。
他負手而立,目光深邃得仿若無盡的深淵,思緒如同亂麻在腦海中糾結纏繞。
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彷彿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悄悄地向他籠罩而來,那壓力如同實質般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肩頭,他的肩膀不自覺地微微下沉,臉部的肌肉也因這壓力而略顯緊繃,額頭的青筋似有若無地跳動著,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
不多時,劉勇和宗澤便匆匆趕到。
劉勇身穿便服,顯得精幹利落,走路帶風,衣服隨著步伐快速擺動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就像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宗澤則是一身戎裝,甲冑在大殿光線的映照下有些刺眼,閃爍著冷峻的光,顯得威風凜凜。
兩人一進大殿,便立刻跪倒在地,齊聲高呼:“臣參見皇上!”那聲音在大殿裡迴盪,震得大殿彷彿都微微顫抖。
“平身。”李啟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從深深的山谷中傳來,每一個字都能穿透人的耳膜。
兩人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著皇帝的指示。
“朕近日發現了一些新的隱憂,此事關係重大,故召集兩位愛卿前來商議。”李啟語氣凝重,目光如炬般掃過兩人,那目光似能將兩人看穿。
“劉勇,你鎮守北境多年,可曾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劉勇略作沉思,拱手答道:“回稟皇上,臣鎮守北境期間,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情況。北境邊防穩固,敵軍並無異動。”
“宗澤,你呢?”李啟將目光轉向宗澤。
宗澤略一思索,回答道:“啟稟皇上,臣負責巡視邊境,近期也未發現任何異常。邊境各處守備森嚴,並無任何異動。”
李啟眉頭緊鎖,兩道眉毛像是兩條糾結在一起的毛毛蟲,在殿內來回踱步,那腳步聲略顯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尖上,在安靜的大殿裡格外清晰。
劉勇和宗澤的回答讓他感到更加不安,如果邊境無恙,那這新的隱憂究竟來自何處?
他的內心像是被一團迷霧籠罩,越想越覺得煩躁,這種煩躁在他的眼神中顯露出來,眼神中隱隱帶著一絲焦灼,嘴唇也不自覺地抿得更緊了,腮幫子微微鼓起。
“朕近日總覺得宮中氣氛詭異,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在暗中醞釀。”李啟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得像兩把出鞘的劍,掃過兩人,那目光中帶著探尋與疑惑。
“兩位愛卿可有什麼想法?”
劉勇和宗澤對視一眼,皆搖了搖頭,他們的臉上帶著茫然的神情,眼睛裡也透著不解,眼神有些空洞,像是迷失在這宮中的迷霧裡。
“福安,”李啟突然喚道。
福安躬身應道:“奴才在。”
“你……”李啟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斟酌著什麼,眼睛微微眯起,裡面有疑慮的光在閃爍,眉頭也輕輕皺起,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的神情。
他頓了頓,最終說道,“你將近日宮中發生的一些事情,詳細說與兩位將軍聽。”
福安領命,便將自己近日觀察到的一些異常情況,一五一十地向劉勇和宗澤講述起來。
殿內一時寂靜無聲,只有福安的聲音在迴盪,那聲音帶著一絲緊張的顫音,像是拉緊的琴絃發出的聲音。
“……奴才發現,最近宮中侍衛巡邏的頻率明顯增加,而且,奴才還注意到……”福安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額頭也微微冒出冷汗,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滿是驚恐。
福安臉色一變,壓低聲音說道:“奴才還注意到,最近幾日,皇上寢宮外的守衛也增加了許多。原本只有兩名侍衛守夜,現在卻增加到了四名,而且個個都是精銳。”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