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姐!”
朱小山小心收下了小鹿,這才加入了吃肉大軍。白蛟的肉質果然鮮美,加上調料的加持,吃入口中,滋味絕佳,是肉體和靈魂的雙重享受。
五人一邊喝一邊吃,沒一會兒,朱小山就吃不下去了,只覺得渾身燥熱難擋,一股力量在體內亂竄,一半舒服一半難受,抬頭看看朱姨和莫叔,他們也沒好到哪裡去,都放下了手中肉食。
中年道長見他們的樣子,聲調溫和,不緊不慢地說道:“白蛟乃是吸收天地精華修成,內蘊五穀列星之精氣,凡人吃了延年益壽,強身健體,只需休息一晚,你們可得莫大好處。”
莫叔和朱小紫忙道謝,覺得撿了莫大的便宜,這種機遇平常人幾輩子也遇不到一次,這就像是說書者說的福緣一樣,可遇而不可求。
這時朱小紫像是想到了什麼,沉默半天不說話,看了看朱小山,終於下定決心道:“道長,我這裡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說不說得?”
中年道長彷彿知道她要說什麼,含笑看著,示意說下去。
“我這養子朱小山,自幼聰明勤懇,如果跟著我一輩子也就窩囊在這漁村中了。如果方便,道長能帶他去見見世面,我就心滿意足了。”
中年道長面帶笑意,卻不說話,只是喝了一口酒,等到朱小紫坐立不安了才開口:“你是想讓我收這小子為徒吧!”
“沒這回事……哪能讓道長您親自收徒,能帶回到山中端端茶,做做飯,傳一點道法就夠了。”
朱小山看了看莫叔和紅裙少女,他們都沒有搭話,自己更不知道要說什麼,總感覺這是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得到與失去的情緒在心中蔓延開來。
“這樣,朱小山,本道問你一問,修行之路艱辛苦澀,又遠離了人間繁華,你是否能忍受這孤寂之苦?”
朱小山支支吾吾,不肯作答。直覺告訴他,一旦跟道長上了山,怕是多少年也見不到朱姨和鄉親們了。正在猶豫的時候,朱小紫卻直接拉住了少年的手,將他拉到道長身前:“小山,快跪下磕三個頭,你去了朱姨一個人也能好好生活的。”
少年這時也帶上了一些哭腔:“朱姨,可是我捨不得你,這一別不知道多少年見不到了……”
“傻孩子,等你修道有所成就可以回來看朱姨了,這點時間朱姨等得起的,你去了只管努力修行就是,還有要乖乖聽話,不能忤逆師門長輩……”朱小紫越說越哽咽,抹了抹眼淚,又跑去拉住莫叔的手:“小山,等你走後,我就嫁給你莫叔,你也不必再擔心了。”
少年看了看莫叔已是被幸福砸的暈暈乎乎的樣子,自己辛苦牽的紅線終於在此時成為了牽絆兩人一生的羈絆,終於含淚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回道:“道長,我不知道修行有多艱苦,我只知道我能堅持下去,我還想早點回來看看朱姨的……”
“好,好……”中年道長把少年扶了起來:“怎的還叫我道長,我是逍遙門縹緲峰峰主,吳青楓,這是五徒弟蘇璇兒。”
一旁的紅裙少女蘇璇兒扶住額頭:“快叫師父啊,這是收你為親傳弟子了,你姨還說你聰明呢,這會腦子卻不靈光了。”
“哦……”朱小山連忙大聲地叫道:“師父……師姐!”
吳青楓心想遭了,自己只是想收個記名弟子,怎麼被寶貝徒兒一說就變成親傳弟子了呢……定是不想自己當小師妹了,又積極給自己找了個師弟。於是應道:“嗯,那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縹緲峰下第六位親傳弟子了,以後要恪守門規,潛心修行才是。”
朱小紫和莫叔上前來道謝,挽留師徒多留兩日,吳青楓謝絕了,說急著回門裡覆命,只留今日讓朱小山與親友道別,明日一早就得出發了。
第二日,朱小山打包了不多的衣物,帶上了自己的調料等小物品,其中還有一隻小鹿。昨日已經與江閒等玩伴辭別了,今日便需要辭別朱姨和莫叔了……
離別從來都不是一件高興的事,又是人生不得不面對的情緒。朱小山抱著朱小紫哭了好一會兒,又將朱姨的手放在了莫叔交給了莫叔,才收起牽掛,轉過了身。
一看腸一斷,好去莫回頭……
……
“好師弟,你看這是哪?”
朱小山從飛舟上朝下看去,一片連綿山脈如畫卷般延展開來,十二座主峰互相拱衛,每一座都高聳入雲,刺破雲層。不時有人影從各座山峰間飛進飛出,形成了一種天外仙山又不缺乏煙火氣的恢宏景象。
“師姐,我們這是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