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蕭芸芸忍俊不禁，“林叔叔，你變壞了。”
“……”林薄言失笑，“你爸爸也是這麼說你的。”
蕭芸芸哼哼唧唧地表達抗議：“哪有？明明是你學我爸爸的！”
“我們兩個都變壞了？”林薄言饒有興趣地問，“那你呢？”
蕭芸芸笑嘻嘻的說：“我也變壞啦！”
林薄言沒再逗蕭芸芸，轉而問：“最近過得怎麼樣？”
蕭芸芸知道，林薄言肯定是知道她最近遇到了不少麻煩才會這麼問，於是認真地回答道：“我現在過得很開心，每天都在努力賺錢。”
“你還是這麼活潑。”林薄言說，“我想，阿姨泉下有知，一定會很欣慰。”
蕭芸芸嘆了口氣，神色間透出幾分黯淡：“我媽媽不會開心的。”
“為什麼？”
蕭芸芸抿了抿唇，說：“因為我哥哥死了。”
“……”林薄言頓了頓，緩緩安撫道，“節哀順變。”
“嗯。”蕭芸芸點點頭，“謝謝林叔叔。”
“你不用謝我。”林薄言說，“我只希望你開心。”
“我現在很開心呀。”蕭芸芸頓了頓，接著問，“對了，林叔叔，我爸爸媽媽現在……”
林薄言明白蕭芸芸的意思，說：“阿姨還好。但是你爸爸的情況比較特殊，恐怕不能陪你一輩子。”
蕭芸芸一臉懵圈——爸爸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設定？
“我爸爸是醫生，他有自己專業的判斷標準。”林薄言耐心地解釋道，“雖然阿姨現在還好，但是我擔心，有朝一日，她或者你爸爸突然發生什麼意外，你會受不了。”
蕭芸芸搖搖頭，堅決否認：“不會的。”她握住林薄言的手，“林叔叔，你相信我吧，我不會有事的！”
“我相信你。”林薄言頓了頓，說，“如果可以，我願意代替你父母照顧你。”
“真的嗎？”蕭芸芸滿懷期冀地追問，“你願意當我爸爸？”
“嗯。”林薄言承諾般說，“如果你願意的話。”
“那太棒了！”蕭芸芸激動地跳下床，“等你回國的時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國！我保證，我爸爸媽媽會非常高興！”
蕭芸芸是真心的，林薄言感覺得到。
這個世界上，能夠這樣毫不保留地信任他、依賴他的，只有她一個人。
他何德何能？
林薄言笑了笑，說：“等我從美國回去，你爸爸媽媽也應該快回來了。到時候，你和阿寧都可以去找他們。”
蕭芸芸的笑容燦爛起來，“我和阿寧都想念他們。”
林薄言和蕭芸芸通完電話，把手機丟進沙發裡，靠向椅背。
他看向遠處，目光漸漸變得深邃幽暗。
曾經的他，無論多忙，週末都會抽時間飛回美國，看一看妻兒。
這次，他連一張合影都沒有帶給他們。
不僅是因為公司事務繁忙，也有別的原因。
他的公寓裡，放著他和妻子的婚紗照，每天他回去都可以看見，卻不敢拿出來看。
因為那是他唯一的精神寄託，所以，他捨不得丟棄它。
這一次，他沒有帶走照片，是想永遠地將它鎖在他的房間。
他希望它能長存，等待屬於他和妻子的下一代迴歸。
“叮咚。”
手機響起提示音，蕭芸芸打電話來催他了。
林薄言起身去洗澡，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蕭芸芸已經坐在客廳玩遊戲了，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他走過去，揉了揉蕭芸芸的腦袋：“芸芸，你吃飯了嗎？”
“吃了。”蕭芸芸指了指廚房，“我給你煮碗湯圓，等你回來喝。”
林薄言在蕭芸芸身邊坐下：“不必了。”
蕭芸芸不解地歪了歪腦袋：“為什麼？”
林薄言笑了笑，說：“我吃過晚餐了。”
蕭芸芸“哦”了聲，接著若有所悟地說：“難怪！”
“……”林薄言問，“什麼意思？”
“你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我給你熬的湯圓是我剛做的，你肯定餓壞了。我本來想讓你嚐嚐看味道怎麼樣，既然你已經吃飽了，那就等你餓了再吃。”蕭芸芸衝著林薄言粲然一笑，“我去睡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