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健離開醫院之後,並未直接返回酒店,而是來到一間咖啡廳。
他坐在靠窗位置,點了杯咖啡,靜靜等待。
五分鐘後,一輛黑色賓士轎車駛入他的視野,在距離他三米處停下。
司機推開車門,恭敬地彎腰請沈斯年下車。
沈斯年戴著墨鏡,神色冰寒,徑直朝咖啡廳走來。
林康健摘下墨鏡,起身招呼沈斯年。
沈斯年在林康健對面坐下,沉默不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林康健挑起眉梢:“怎麼?這麼急著把我約出來,你有話想問我?”
沈斯年勾了勾唇角:“不愧是老狐狸,猜的不錯。”
“你想問什麼?”林康健問。
沈斯年用勺子攪拌著咖啡,說:“你怎麼會知道夏沐在這兒?”
“呵。”林康健哂笑一聲,慢條斯理道,“我在國外學藝的時候,認識了幾個華裔朋友。其中有一個人,剛巧認識夏氏集團董事長。”
沈斯年聞言,眸底掠過一絲訝異:“夏氏集團董事長?”
“沒錯。”林康健說,“就是夏文山。”
“哦。”沈斯年又恢復平靜,漫不經心道,“這麼說來,你跟夏沐還挺熟的。”
“算不上多熟。”林康健笑了笑,“只是認識罷了。”
“既然是認識的,那肯定知根知底。”沈斯年似笑非笑的瞥著林康健,“不妨告訴我,夏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這就是我要跟你談的事情。”林康健收斂玩味的笑容,嚴肅道,“我可以告訴你真實原因,但是——”
沈斯年抬眸,示意林康健接著往下講。
“夏沐是個好女孩,”林康健看著沈斯年,一字一句緩緩道,“你應該珍惜她。”
沈斯年蹙眉,顯然聽不懂林康健的暗示:“什麼意思?”
林康健輕嘆一聲,說:“你應該看出來了,夏沐不喜歡你。她心裡裝滿了另一個男人,根本放不下你。她不願意跟你結婚,也是因為那個男人吧。”
“……”沈斯年的眼底迅速掠過一抹陰翳,片刻後恢復平靜,冷嘲道,“她不願意嫁給我,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和她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林康健擺手,解釋道,“我並不反對你和夏沐交往,但是你們必須訂婚結婚。否則,我很難做。”
“訂婚?”沈斯年眯起眼睛,“你想幹嘛?”
林康健笑了笑,說:“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拆散你們,更不會傷害你們。但是,你們畢竟已經訂婚了。你總得娶夏沐吧?”
“……”
林康健繼續說:“你不能讓夏沐守寡。”
沈斯年終於變了臉色,怒斥道:“林康健,你最好別亂來!”
“我沒亂來。”林康健攤開雙臂,表示無辜,“我只是希望你們儘快成親,讓我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插手夏沐的事情。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我也不能讓夏沐流浪街頭。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沈斯年深吸一口氣,努力剋制自己的憤怒,問:“你到底想幹嘛?”
“這個你暫時不需要知道。”林康健頓了頓,說,“我只想告訴你,我希望夏沐幸福。如果你能給她幸福,我當然樂見其成。”
“你憑什麼覺得我能給她幸福?”沈斯年冷哼了一聲,“就憑你曾經追求過她,就憑你是夏沐的親戚?”
“……你不信?”林康健盯著沈斯年,“你可以試試。”
“我沒興趣。”沈斯年毫不猶豫地拒絕,“林康健,別打夏沐的主意,你沒資格。”
林康健笑了笑:“沈少爺,我勸你不要意氣用事。萬一哪天你失去夏沐,或者夏沐選擇離開你,你就永遠也找不到她了。”
沈斯年嗤笑一聲,冷冷道:“她不會離開我。”
“……”林康健皺了皺眉。
“夏沐從小到大吃苦受累,遭遇了許多事情。”沈斯年說,“她不傻,相反,她比誰都精明聰慧。她知道該怎麼做,也能承受住痛苦,你別想動搖她。”
“我倒希望夏沐是個愚蠢的笨蛋。”林康健的語氣透著遺憾,“這樣一來,我就能幫助她逃脫魔爪,讓她重獲新生。”
沈斯年的神情驟然陰沉:“……”
“沈斯年,你要記住,夏沐是夏家的獨苗。她是夏家唯一的血脈,你要好好愛護她,不能讓她像我一樣,被命運摧殘。”林康健說完,拿起西服準備離開,卻又忽然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