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祝我們合作愉快？”
“謝謝。”
沈牧辰點點頭：“我會盡量爭取跟你合作。至於最終能否達成協議，還需要我們各憑本事。”
從咖啡廳裡走出來，沈牧辰臉上的表情逐漸冷卻，周圍的空氣也彷彿驟降了好幾度。
沈牧辰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找到林彥博的名字，猶豫片刻，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三四聲，林彥博終於接了起來：“喂？”
“我是沈牧辰。”
“嗯。”
“抱歉，打擾了。”沈牧辰淡淡道，“我剛剛看見一則新聞，想向你確認一下，你和陸家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陸家？哪個陸家？”
“陸氏集團董事長的姓氏。”
林彥博微微皺起眉：“你想問什麼？”
沈牧辰語速平穩地敘述了剛剛在咖啡館裡發生的事：“……思安告訴我，她和你結婚後就一直住在家裡，並沒有搬離。可是她的父親陸啟川，卻在六年前死亡。我不明白，陸叔叔的兒子為什麼要撒謊？你知道什麼嗎？”
電話那邊的人沒說話。
沈牧辰靜靜地等待著。
“思安不肯說。”林彥博輕輕嘆息道，“她不想告訴我。”
“……她在害怕？”沈牧辰問，“害怕陸叔叔知道她和你結婚之後，會逼迫她離婚，甚至殺了她？”
林彥博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
“陸叔叔的死……”
“這件事，是我心底的痛。”林彥博的聲音忽然低落下來，“我不敢提起，更不敢回憶。”
“如果有需要，可以告訴我。”沈牧辰道，“或者，請教我也可以。”
林彥博道：“謝謝。我現在正準備去醫院，等會兒再聯絡。”
掛掉電話之後，林彥博徑直趕去了醫院，去找自己的父親陸啟川。
陸啟川的病房外面站著一排黑衣人，每個人腰桿筆挺，神色肅穆，顯示出主人非同尋常的地位。
林彥博敲門進屋。
陸啟川坐在輪椅上，戴著氧氣罩，整個人憔悴枯槁。
他看見兒子，蒼老疲憊的面孔露出淺淺的笑意：“彥博。”
“爸。”林彥博走到床沿邊握住陸啟川的手，“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陸啟川虛弱地搖搖頭，“醫生說，我的腦瘤已經縮減，手術成功率大約百分之七十五左右，只是……”
“只是什麼？”林彥博問。
陸啟川閉上眼睛：“癌細胞還是擴散了。”
“爸，你……”林彥博哽咽道，“您別放棄治療，總會有辦法的……”
“不用說了，”陸啟川擺了擺手，“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彥博，我想在臨走之前，見見你媽媽。我這輩子做過很多虧欠她的事，希望死後能補償給她。”
“我知道，”林彥博點點頭，“我帶她來，讓她陪你聊天。”
林彥博推門出去叫護工把林母帶了進來，隨即將林母扶坐在了陸啟川旁邊。
“爸，”林母抹淚道，“您不要擔心，您一定會好起來的。彥博還小，您不要丟下他……”
陸啟川握著妻子冰涼的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