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買的，花了五毛錢。”
陸明遠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沈青梅笑嘻嘻地躲開他的手：“哎呀，別鬧了！快坐吧。”
陸明遠坐下後，問道：“今天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遊樂園。”沈青梅道，“但是現在時間太晚了，恐怕去不成了，明天白天去好嗎？”
“好。”陸明遠應了一聲，“明天白天我帶你去。”
“你明天還上班吧？”沈青梅皺起秀氣的眉頭，“要不你先忙你的事情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沒事，我提前下班了。”陸明遠笑了笑，又道，“你放心，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你什麼也不必做，乖乖坐著就行了。”
“你下午就下班了？”沈青梅訝異道，“你不是說明天要加班嗎？”
陸明遠道：“臨時調整的。”
“那好吧。”沈青梅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明天要是有空的話，記得叫上我。”
“好。”陸明遠答應下來，“那我現在去看看爺爺奶奶，大概十一點多就能出來。”
“你去吧，我在家裡等你。”沈青梅說，“我先去洗澡換衣服了。”
說罷，沈青梅轉身朝臥室走去。
陸明遠目光追隨她的身影，直到看不見才移開視線，走到病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二老，眼眶漸漸溼潤。
他俯身在老人家額頭上吻了吻。
老人家眉梢動了動，緩慢睜開眼睛。
入目，是孫子關切的面龐。
“醒啦？”陸明遠握住老人的手，輕聲道，“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老人嗓音沙啞，虛弱地說，“我就是……想喝水。”
“好。”陸明遠扶起老人靠坐在床頭，倒了杯溫水餵給他。
老人喝完水，陸明遠又把杯子放到旁邊的櫃子上，問：“爺爺，奶奶，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老人搖搖頭，“就是腿麻了。”
陸明遠連忙扶他們重新躺下。
老人道：“讓你費心了。”
“您別跟我客氣，”陸明遠道，“您是我長輩，照顧您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
“唉……”老人幽幽嘆息一聲，道，“如果我當初沒有同意你爸爸的求婚……現在該多好啊。”
陸明遠聞言，眸底掠過一絲黯淡：“都過去的事情了，沒必要再提。”
老人閉上眼睛，疲倦道：“算了，不提了……明遠，你爸爸……他……”
陸明遠知道他指的是陸紹北，便順著他的話往下道：“爸爸已經死了。”
“我知道……”老人嘆息道，“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他。”
陸明遠安慰道：“您也不必太傷心了，以後我會替您孝敬您的父母。”
老人緩緩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陸明遠幫他掖了掖被角，起身離開病房。
沈青梅剛收拾好東西從浴室出來，看到他，詫異道：“你這麼快就出來了？”
陸明遠嗯了一聲：“爺爺奶奶睡下了？”
“對，他們年紀大了，折騰了半宿肯定累了。”
陸明遠道：“那你也休息一下吧，我待會兒打車回公司。”
沈青梅猶豫片刻，道：“那個……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陸明遠問：“什麼事？”
沈青梅深吸一口氣，坦白道：“其實……我不是一個人住。”
陸明遠愣了愣：“你不是一個人住？”
“是。”沈青梅咬牙道，“我男朋友也在這裡，就是你剛才碰見的那位。”
陸明遠一怔，難怪他總覺得那個年輕人有些熟悉，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沈青梅繼續道：“我們兩個昨天就領證結婚了，今天才通知你們，希望你們別介意。”
“……”陸明遠道，“為什麼不早說呢？”
“我……”沈青梅垂下頭，“我不敢。”